清楚地讀出她心裏的疑問。
他冷硬的臉龐緩緩移近,近在咫尺地鎖住她的視線,保證地低語:“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他巨大的手掌溫柔叉有力地將她按靠在胸`前,命令道:“不準再為這些事傷神,你需要休息!”
他強勢有力的態度,奇妙地鎮定了柳伶兒混亂的的心;疲倦再度侵襲她的意誌,她輕緩地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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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娣--憐卿為愛--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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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蟠,宮內的事全交給你負責了。”總管事龍蠙一邊交代,一邊等候嚴鈺。
他們這趟出門是為了處理臨耶的鹽井問題,新任的鹽鐵司急著與“金璃宮”簽定川監專賣契約,不斷派人催促。
遠處傳來“達達”馬蹄聲,一匹雪白神駒飛快奔來,高踞馬上的神采瀟灑男子正是嚴鈺,疾馳的馬在他熟練的操縱下,倏地在等待的人群前停住。
他掀開鑲黑狐皮邊的披風,露出柳伶兒顏色紅潤、較以前豐腴的臉頰,她因驟然接觸冰冷空氣而身軀一顫,嚴鈺立即保護她縮緊手臂。
她的臉頰因這個動作更顯紅豔,深埋在他的懷中,不敢看四周的人。
都是宮主害的!
今早,宮主來接她去晨騎時,恰巧總管事過來報告,隨行人員已經準備好出發,在前院候著。
宮主竟然告訴總管事:“等我們回來再出發。”轉頭吩咐她:“穿上皮裘,今天風大。”
她心裏覺得不妥,還來不及開口,總管事已一臉愕然,勸告說:“宮主,我們還是趁早出發的好,今天得趕六十幾裏路才到得了穎城,要是遲些出發,恐怕今晚就要露宿荒野。”
“你們先走,我隨後到。”嚴鈺沉思一晌,指示道。
“宮主,這怎麼行……”龍蠙求救地向柳伶兒使眼色。
柳伶兒鼓起勇氣說:“宮主,我學騎馬也不急在這一時,你還是趕早起程,不要耽誤時間。”
嚴鈺不悅地瞄她一眼。“穿上衣服,我們走了!”那口氣嚴峻得不容她拒絕。
她快速地搖搖頭,卻不敢抬頭看他……過了片刻的沉默,她耐不住氣,自眼角偷偷往上瞧——隻見他表情惱怒,一道怒眉揚起,彷佛在威脅她最好照他的話做,否則……
經驗告訴她,他眼中閃動的光采是發怒前的警訊,她最好照他的命令做!可是……不能為了她一個人耽誤了大家,讓他們今晚在荒郊野外過夜呀!
柳伶兒掙紮地鼓起殘存的勇氣囁嚅:“宮主……你還是快走吧……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練騎術。”她靈機一動,自作聰明地又說:“你不在時,我會請龍蟠大哥陪我——”
嚴鈺不讓她有機會把話說完,倏地閃身至她身前,攫住她的下巴冷咧咧地說:“我不在時,不準你騎馬!”
嚴鈺伸手扣住她的柳腰,帶著尚驚愕不已的柳伶兒疾步往馬房去。
冷颼颼的寒風,令未穿外袍的柳伶兒全身打顫,牙齒咯咯作響。她還來不及喊冷,就被嚴鈺舉上了馬,隨後嚴鈺也翻身上馬,動作俐落地將她裏在他寬厚溫暖的胸膛跟保暖柔軟的披風間。
柳伶兒小巧的鼻尖撞上他堅實的胸肌,她秀氣地揉揉鼻尖,認命地歎口氣,她早該識時務地放棄跟他抗爭;以她這樣不足一曬的力量,怎麼可能撼動宮主如萬丈高山屹立不搖的意誌?
經過一番馳騁,嚴鈺突發的怒氣漸漸散去。
他為了這次的遠行心煩——臨耶的事不能再拖了!新任的鹽鐵便從年前就急著跟“金璃宮”談專賣權,他為了照顧伶兒已經拖延這事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