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回的離開。

哪怕就此失去這份工作,哪怕她真的非常需要錢,哪怕回到家後會受到刁難,這一刻,她隻想離開。

她早就該想到的,齊放的母親姓言,齊放用眼睨人時的表情和言爍有多麼的相像,而言爍又提醒過她這個小孩有多麼難纏……當把各種各樣的線索疊加起來時,某個事實就那樣浮出水麵……

謝思儀騙了她。

不,不能說是騙,隻能說是隱瞞了某些東西。

這份家教的活必定是言爍安排的,然後經由謝思儀的嘴巴,傳達給了她,而她就那樣乖乖的跳了下去。因為,別無選擇。

他,吃準了她的別無選擇。

真是……可惡啊……這樣的施舍,真是可惡啊……

他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提醒兩人之間身份差距的機會,讓她看見自己在命運之前的渺小,像棋子一樣,隻能任人擺布。

外婆說,隻要堅強,就可以克服一切危機,但是外婆卻沒有說,這克服的過程,如此倍受煎熬。

寒風呼呼,17歲的少女穿著因年代久遠而已經不再保暖的羽絨服,在公車站牌下,看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車輛,感到一種隱隱的絕望。

活著,真的好辛苦……

外婆說,人生怎麼可能永遠微笑?隻是有些時候,盡量的不去哭就行了。

她回到了所謂的家。

走上點著昏黃燈泡但還是那麼陰暗的樓梯,穿過堆滿了雜物的廊道,五樓,打開門,悶悶的氣息迎麵撲來。

那是一種因空間太小而人又太多產生的特殊氣體,有著淡淡的腐朽味道。

“媽!你把我那條紫色毛線裙洗了擱哪了?人家明天要去參加聯誼啦!”

“你去二妹房間找找。”

“找過了,沒有。”

“那再去三妹房間找找。別來煩我,沒看見我忙嗎?”四旬出頭的胖婦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毛衣,見她回來了,隻是看了一眼,便又低下頭,連聲招呼都沒有。

她對這樣的場景早已習慣,徑自進了自己房間。說是自己的房間,不過是用紙板和布簾隔出的半個陽台,裏麵堆滿了雜物,連轉身的空間都小的可憐。

但她還是喜歡這裏,因為,它有好大的窗。通過窗戶她經常可以看見外麵的天空,有時候那湛藍如寶石般的天空會令她心情變好。

而今天,她挑開門簾,進去後卻看見一個少女站在裏麵。

“你在幹什麼?”

那少女立刻慌張的轉身,“沒、沒什麼!”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什、什麼啊?”

“拿出來。”

少女躊躇了一會兒,將藏在身後的手攤開,裏麵赫然躺著一條鉑金項鏈,鏈墜是桔子造型的橙色寶石,即使在這麼黯淡的光線裏,看上去依舊璀璨燦爛。

她伸手去接,少女卻又把手合上,帶著討好的表情說:“喂,打個商量,這條鏈子借我一下,我明天參加聯誼用。”

她神色不變,隻是冷冷的重複:“拿出來。”

少女還是不肯,扭來扭去地說:“別這麼小氣啦,借我戴戴又不會壞掉……”

“拿出來。”第三次重複,少女終於也變了臉色,勃然大怒,“喂!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住誰家的吃誰家的?什麼叫感恩圖報你懂不懂?不就是根破鏈子而已,我就不還了,你能把我怎麼著?”

她撲過去,用力掰開對方手,強行將鏈子搶了回來,爭奪的過程中,那墜子似乎勒到了對方的手,疼的那少女哇哇大叫。

“我說,你們又在吵什麼?”胖婦人在客廳裏不耐煩的喊。

少女立刻衝了出去:“媽!媽你要為人家做主啦!文雪打我!我隻是問她借那條外婆留給她的鏈子而已,她不肯也就算了,還打我!媽,你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