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早點學會。”
沐沐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電子相冊,折回來。“阿姨,能把這個相冊送我嗎?我想留個紀念。”
她靜靜地笑了,點點頭。
走下樓,在門口恭候多時的司機為她打開車門,她坐上去,指尖拂過手中的相冊。
她無法彌補過去犯下的錯,但至少可以讓這個錯誤不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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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公寓樓下,沐沐剛剛走下車,整個人定住了。
公寓門口的長椅上坐著一位形容槁枯的老人,若不是他身邊的蘇驍,她幾乎認不出那就是她一直很想念的親人。
大伯看見她,顫巍巍站起來,步履艱難地走向她。
沐沐幾步跑過去,從大伯眼底的淚花中,她已明白,他知道了捐腎髒的事。“大伯......”
“沐沐。”他喚著她,如柴的雙手緊緊抓著她的手。“孩子。”
他嗓子顫唞得發不出聲音,手卻像鋼鉗一樣捏著她。這是她最渴望的親情,再痛都是她都想要。 --
蘇驍說:“卓先生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們了......”
卓先生?卓超越?
又是他?
他總是知道她最想要什麼,默默送到她的麵前。
蘇驍緩了口氣,伸手摟住她纖瘦的肩膀。“沐沐,這些年,你受委屈了。”
“沒有。”她搖頭,高高揚起頭,微笑,沒讓眼淚掉下來。
可是她大伯的眼淚,卻一滴滴掉在她手上。
她輕輕給他擦去。“大伯,你放心,你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大伯搖頭,艱難地呼吸讓他焦急卻無法成言。蘇驍忙替他說。“我爸爸找到腎源了,是一個死刑犯捐給他的,手術已經安排好了,下周一做。”
“找到腎源了?”沐沐有些想不通,為什麼突然找到,為什麼是死刑犯。
蘇驍點點頭。“跟我們回家吧。”
家,她早已沒有了家。
一個最美的深秋,她緊緊抱住了她的至親,在他大伯的身上,她尋到了熟悉的影子,她的爸爸。
最後一個願望也滿足了,這個城市,她再無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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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體狀況太差,大伯沒說幾句話便被蘇驍帶回醫院,沐沐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的車消失在校園裏,才悄悄擦去眼角的淚。
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前方的林蔭路邊不知何時停了一輛白色的路虎車。
車門打開,卓超越穿著黑色的襯衫,黑色的牛仔褲走下車,衝著她淺笑。
唇角的那一抹熟悉的弧線,讓沐沐驀然想起一句路虎車的廣告詞:“一入目,即奪目!”
難怪卓超越對這款車情有獨鍾,這車太配他了——一入目,即奪目!
當那張無數次在午夜夢回思念的人又一次出現在視線中,她什麼都無法思考,跑向他......
一路不知撞了多少同學,她不停地說著“對不起”,直到他與她隻剩下一步之遙,她才帶著急促的呼吸站住。
他笑著,笑容不變的灑脫。“你胖了。”
滾燙的話,灼傷了她的心口。
她很想回應他一個微笑,可盡了全力還是笑不出來。於是,她收起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試探著問。“你給了那個死刑犯多少錢,他才肯把腎捐給我大伯?”
他側了側身,劍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