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的分離都是為了再次重逢,而這一次,也注定了他(她)們的緣分。
“劉楓,說好我請的”。
“沒關係,都一樣的”。
“好吧,那,明天見”。
“嗯,再見”。
晚間清爽的風吹過麵頰。路燈的微弱光線透過樹葉的縫隙在頭頂快速的掠過。劉楓騎的比平常要快些,剛才跟趙瑩瑩一起吃飯已經讓他耽擱了很多時間。再不快些回去,很可能要遭受林瑤的批鬥。突然的手機振動使劉楓停了下來,對於一個高三學生,拿著個諾基亞手機,在那個時候,是很有麵的,他們班裏也隻有陳一飛和劉楓,而林瑤也有一個摩托羅拉,但卻要比他兩個的高級的多。但是除了陳一飛以外,他(她)倆到是都很小心,學校有規定學生不可以攜帶手機。
在媽媽離開的候,除了留下一張銀行卡外,剩下的就隻有這部手機,讓劉楓用來與她聯係。通信錄裏隻有四個人,班主任蔣老師,也就是陳一飛嘴裏的女魔頭,手機顯示沒有任何通話記錄。陳一飛,他也隻在假期會偶爾聯係劉楓,多半都是叫他出去浪,基本都遭到了劉楓的拒絕,然後是劉楓的媽媽,最近的通話記錄顯示已接電話,2月6號,通話15秒。而顯示撥通接聽次數最多的是林瑤的號碼。
劉楓接通電話放到耳邊直接就說“很快就到家”。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冷俊的聲音“幹嘛去了”
劉楓猶疑了一下還是平和的說,“我和,趙瑩瑩吃了個飯”。
“哦”!
“但是”……話還沒說完,那頭電話已經掛了。
劉楓放下手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嘿!哥們”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到有些熟悉。劉楓正欲轉頭看,一陣劇痛從腦後傳過來。
在真實的故事中,事情總是按照線性發展,所有的事物都要遵循。假如林瑤沒有敲門,假如陳一飛沒有組局唱k,假如劉楓沒有給他考試答案,假如趙瑩瑩沒有約吃飯,那地上這塊紅磚頭也不會在30秒前與劉楓的後腦做了親密接觸。所以這些看著雖是偶然,其實也是必然。
劉楓和趙瑩瑩走出校門的那一刻起,馬路對麵騰飛網吧坐在最靠窗戶那台電腦前的黃毛老黑,就已經在注意著他倆。而當她(他)們走出米線店後,老黑也走出了網吧,順帶把門口網管接漏水的水桶用來墊腳的一塊磚頭順了去。
劉楓躺在馬路邊上,他的眼前好似被一團濃霧所籠罩著,模糊一片。一個個身影,圍了過來。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如同巨人。耳中不斷有蟬鳴聲傳出,忽遠急近。
“劉楓,劉楓……”又人在叫他的名字。
劉楓努力的想讓自己轉過頭看,可是不管再怎麼使勁,頭就像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最後一個纖麗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裏,越來越近。直到他快看清那雙眼睛。然後那白色的濃霧逐漸變成黑色,就在完全籠罩前的那一刻,劉楓喃喃的道出了一個名字“林瑤”。
“臭劉楓,死劉楓”。林瑤坐在沙發上,懷裏抱著一個維尼熊,手不停的在熊臉上擰來擰去。“還不回來,我都快餓死了!哼!”林瑤拿起手機,離剛才通話,已經過去了近一個小時,按理說就算再怎麼慢也該回來了。“我不會再給你打電話的”,林瑤嘴上說著,手裏卻按了撥通鍵。
核磁共振室外麵,趙瑩瑩焦急的等待著,諾基亞手機被她不停的揉搓著。旁邊一位身著白大褂麵目端莊的婦人看出了趙瑩瑩的著急神色,安慰道,“瑩瑩,別著急,沒事的。
“媽,這都是因為我”。趙瑩瑩說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滴到手機熒幕上,趙瑩瑩看著手機熒幕上剛才的通話記錄,回想起剛才的通話,腦中複雜萬分。
在幾下緩慢的嘟嘟聲後,電話被接通,可是電話另一端傳來的卻是一個女生的聲音,“喂”
這一聲喂,讓林瑤誤以為打錯了電話,看了一眼手機,確定這是劉楓的號碼無誤。“你是誰”林瑤疑惑的問。
“是林瑤吧!我是趙瑩瑩”。
“你怎麼會拿著劉楓的手機”。
“劉楓他,劉楓同學他被打了,現在,在醫院”。
林瑤用盡力氣蹬著自行車,不知為為什麼,她心中充滿了恐懼,而這恐懼促使她想要立馬到他身邊。他到底怎麼了?他怎麼會被打?他到底傷哪了?嚴不嚴重?這所有的疑問,充斥在她的腦中
這個對於林瑤來說,已經深入骨髓的人,讓她無法自拔的人,這個真心待她的人。
1992年初入寒冬的夜晚,產室裏傳出的一聲啼哭,讓產室外緊張等候著的人,都鬆了口氣。
這個因為難產還造成大出血的孩子,在醫生和母親的奮力之下,來到了這個世界。母女雙全的結果,在當時的醫療條件下也是一個小小的奇跡。
時光荏苒,很快,那個嬰兒便出落成了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女孩。但是,在這個家庭裏,所有人對這個女孩的降生,並不是很開心。重男輕女的深根,在這個家庭的長輩裏,表現得淋漓盡致。生育時的大出血,也造成她的母親,很難再有孩子。所以作為獨女,卻並沒有像別家的孩子一樣,得到應有的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