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2 / 2)

“是啊,誰都沒有想到如夢中之都一樣的瓊國會被饑荒,戰爭的陰影所籠罩。我記得我一起來瓊國的時候,我就想著這樣美麗的國家,如果能在這裏生活該有多好。那個時候我還想著要在老了的時候來這邊居住,隻是沒想到後來••••••”琴師扯了扯了嘴角,眼裏的懷念與感慨似乎穿越了光陰回到了瓊國那最不堪的時候。

琴師轉過頭來看了看我,笑的很是溫柔,“也是那個時候我第一次聽說了瓊國的瓊華公主,我那個時候就想看看一個為了國家甘願放棄自己的幸福的公主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琴師與我的第一次見麵,或許那個時候他是有預謀的吧。我失笑的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真是向他詢問初見時他的‘預謀’,琴師居然害羞的紅了兩頰和耳尖,別開臉咳了幾聲說那個時候湊巧到了皇城便想來看看我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我便問他可是滿意,他說很滿意,他從未見過我這樣獨特的女子。在他看來瓊國的女子應當是柔弱的,即使有幾個並不柔弱的女子也會是長得五大三粗的模樣。

我便告訴他謝含羞的事情,那個女人從小就不是柔弱的人,那個女人強韌的就像屋子後麵牆壁上爬著的爬山虎一樣,隻要有一點點的生機就能爬滿整麵的牆壁。然後琴師就說很想見一見謝含羞。

我看著落雪,說:“那個女子已經被老天爺帶回去了。”

琴師很是可惜的說了一句什麼,隻是聲音太低我沒有聽清楚,想來也是覺得惋惜吧。我想起謝含羞離世的那個冬天雪下得要比現在大一些,那個時候謝含羞還活著的時候她摸著腹部笑的溫柔的對我說‘如果我的孩子能在下雪的時候出生多好,瑞雪兆豐年,如果真的能這樣的話女孩就叫雪,男孩就叫瑞。’

皇城西郊的疊山是大多數的官宦人家的墓群所在地,我們許家和謝家都是如此。當我的雙腳再一次踏上瓊國的土地的時候,我想到的就是去看看我的娘親和謝含羞。可是當我真正的站在娘親的墳前的時候我卻不知道要對她說些什麼。

冬天了,娘親墳上的草已經枯黃了,可是等到來年冬天又會冒出嫩青的尖尖兒來。“這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娘親的墳旁多了一株海棠。風雪中的海棠樹,瘦瘦的,小小的,卻異常頑強的挺立在風雪中,就像那些年病中的娘親為了我,為了爹爹苦苦與病痛爭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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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沒有種下幾年。”琴師看了看說。

我牽著虎兒走過去說:“娘親最喜歡海棠花了,以前在娘親的窗外就種著幾株海棠,一到春天那些粉色的花瓣就會被春風送進屋裏來,落滿了整個房間。”

可是自從娘親去世後,那幾株海棠也病死了。我記得娘親去世的那幾年,爹爹總是站在那幾株枯樹前吹著洞簫。大娘說我娘最喜歡爹爹的簫聲了。

“你要去看看含羞的墓嗎?就在不遠的地方。”

琴師點了點頭,我抱起被冬青色的小襖裹得圓滾滾的虎兒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雪地裏,一個沒留意差點被地上冒尖的石頭絆了一跤,幸好琴師眼疾手快的扶了我一把。

走到謝含羞的墓前的時候,天邊已經冒出了淺淺的霞光。

我出神的看著謝含羞墓旁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墳,那墳前裏的木牌刻著的是‘李蓮生之墓’。

“生不同衾,死同穴。”我輕輕的念道。琴師疑惑的問了一句‘什麼’,我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什麼。

或許此時的謝含羞真的得到了她自己的幸福,她愛了這個男人愛了很多年,從很小的時候她就一直對我說她很喜歡李蓮生,可是哪個時候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她隻是喜歡聽李蓮生唱戲而已,直到後來出了那件事情。

我知道她一直想能和李蓮生同生死,共白頭。如今的這種結局,即使不是最滿意的,可是對她來說已經是生生世世了。

“紅顏薄命,真是可惜啊。”琴師歎了一聲。琴師對於女子似乎從來都存有一絲愛護、憐惜之情。

“你是,瑤瑤!”

我正往含羞的墳前擺放著一隻我早就答應她要送給她的麵具,突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瑤瑤,真的是你。”

“謝大人,謝夫人。”我抱著虎兒朝那一對看起來蒼老了許多的老人福了福身。謝大人如今不過天命之年卻斑白了兩鬢,看起來老了不知十歲,而謝夫人我記得那年離開時她還是徐娘半老的模樣,此時再見卻和老嫗差不了多少。

“嗬嗬,真的是你啊,我們原來還想著是不是看錯了,你怎麼可能會在這兒?”謝大人笑了一下,臉上的皺褶一下子擠成了一團。

ps:那啥寬帶還沒接上,我是3號搬寢室的,那時候估計寬帶就能接上了,最近我都跑圖書館的,我會盡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