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對於花青青家喜悅的氣氛,花老四一家就顯得淒涼許多。一家人對照著模糊的記憶,找到了早已經坍塌成一堆的老房子。
“天殺的,老房子倒了,竟然還有閑心去蓋新房!”花老婦站在土堆上,扯著嗓子叫罵起來,把前麵三個兒子罵的一文不值。
瘦巴巴的婦人則是佝著身子,不敢往前走一步。兩個孩子也是,有樣學樣,跟著花老婦就在那裏叫罵,詞彙粗鄙不堪,簡直沒法入耳。
“娘,別罵了,歇歇吧。”那婦人好心勸慰,布料花老婦一口濃痰就吐在地上,插著腰,將戰火轉移到自家兒媳婦小劉氏身上。
“你個掃把星,咱家娶你進門,就沒有一日順當過,怎麼?好日子過多了,敢管起老娘的閑事了?”花老婦罵著不過癮,幾步就衝到小劉氏麵前,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放到在地。
兩個孩子看到娘親被奶奶毆打,沒有來勸架,反倒是拍著手掌大聲叫好:“打她,使勁打,沒本事的,快打啊。”
小劉氏看著對自己暴打出手的婆婆,冷眼旁觀的丈夫,拍手叫好的孩子,眼裏流不出一滴淚,這樣的日子,真是過夠了。
花老婦打累了,坐在一旁,小劉氏掙紮著,好半天沒起來。花老四走到花老婦麵前,討好的給她捶著肩膀,看都沒看小劉氏一眼,“娘,這老房子沒了,咱們一家要去哪裏啊,這寒冬臘月的。”
花老婦也不是那等愚笨之人,拍了拍身上的土,也不回答,趾高氣揚的往村裏走去。住哪?當然是住那青磚大院啊。
花老三看自家娘走到方向,就知道這是要去花老三家,連忙過來拉住老娘,“娘,現在去,咱們沒有理啊。”
“要什麼理?我是他老娘,老娘就是理。”花老婦看了一眼小兒子,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娘,你忘了,咱們才從那裏過來的。”花老四再次開口。
“你說說你,前怕狼後怕虎的。你三哥住的那大院,本來應該是你的,就是因為你不爭不搶,現在都成別人的了。咱們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哪裏還有把自己家房子給別人住的道理。”
“可那花青青,手裏有劍啊。”花老四看著自家老娘被削掉一半的頭發,努努嘴,有點不服氣。
“啊,這天殺啊,小賤人。”花老婦仿佛是才反應過來一樣,驚叫起來。
小劉氏掙紮許久,終於從地上坐了起來,聽到婆婆撕心裂肺的喊叫,心裏隻覺得痛快,這老婦,怎麼沒被花青青砍掉頭呢?
這撕心裂肺的喊叫,成功招來了和花家不對付的周秀春,“我說大嬸子,你是哪家的?”
見到有人來,花老婦滿臉堆笑,望著來人,“大妹子,我是花衛東家老娘啊,這才回來,就被兒子趕出來了。”
周秀春當然知道這花老婦是誰,這樣問隻不過是找個話頭。她麵上帶笑,卻沒有到達眼底,“這花老三家,那可是花家村首富了,這村裏光房子就有兩座呢。”
“兩座?”花老四拔高聲音,還是不確定,“都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