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後就下線了,隻留下一個黑白色的頭像,讓白曉雪怔怔地看了好久。白曉雪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武香祖雖然是大姐,但是說話辦事兒從來不會給對方留下什麼麵子,機關槍似的突突突的就來,往往把對方訓個狗血噴頭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這次不用說,大姐肯定會找江月問話,到時候,少不了又是一頓說。
現在,白曉雪隻是希望大姐能給江月個台階下,也不至於遷怒到張波頭上,那樣的話,兩個人也許還會有一絲回轉的餘地。
第十七章
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陰雨連綿之中,連屋子裏的空氣都是潮濕的,深深的吸上一口氣,隱隱地都可以嗅出那股飄散在空氣中的黴味兒,現在雖然外麵已經放晴了,可是,夜空中那種冷颼颼的涼氣,刺穿身骨,還是不時地從外麵躥進來,大有一種“天上明月照寒宮”的韻味兒,甚至連夜空中懸掛著的那半輪明月,也朦朧著一層寒氣,幽幽的,看著就讓人覺得渾身發涼。
張波靜靜地躺在床上,渾身懶散,四肢展開,仰麵躺在那張偌大的一張空床上,剛剛經受了這麼大的打擊,身心俱疲,連眼睛都不想眨一下,怕阻斷了時間的流逝,而讓自己更加難受,難受的連呼吸一下都會感覺心疼。
時間過的真快呀,轉眼間和江月交往已經三四年了,時間是流水,愛情是真諦,世間隻有奔流不息的流水,不是說好了是亙古不變的愛情麼?怎麼轉眼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呢?愛情,在自己的身上,難道就變成了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傳說麼?
一滴泛著幽光的淚水從張波的眼底滲出,在眼角靜靜地凝聚,溶解了無盡的傷痛和回憶,慢慢地順著眼角流下來,劃過鬢角,無聲地滴打在泛著洗衣液味道的床單上。
曾幾何時,張波還趁著父母出差去省城,給家裏的鍾點工——王姨——林建國的愛人——林軒的母親放了假,偷偷地把江月帶到家裏來,兩個人不光一塊兒在廚房做飯吃,還守在自己臥室裏的電腦旁看電視劇,……。多麼美好的畫麵呀,這麼逼真的回憶,就仿佛發生在昨天,張波有一種幻覺,沒準兒明天一早醒來去洗手間,背後還會冷不丁地冒出江月那張驚慌失色的臉。
在張波的心目中,江月就是一個披著潔白聖裝的女神,神聖的不得了,永遠都得像供神一樣小心翼翼地把她供著,永遠都得像手心裏的寶貝一樣謹慎萬分地捧著,這樣一個女孩兒,當初和自己相遇的時候充滿戲劇性,相識的時候又是那麼巧合,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天事先安排好一樣,每走一步,都是那麼驚心動魄,都是那麼令人難忘,每每回憶起來,都如同一部愛情電視劇,一想就是一個晚上。
張波不是一個泛情的人,並不是什麼女孩兒都追,雖然他自身有這樣的條件,張波覺得,愛情,就如同盛開在天國裏的白荷花一樣,純淨,美好、聖潔,這種愛情之花並不是任何一對兒男女都可以擁有的,隻有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才配擁有它!張波曾經在夢裏把自己所喜歡的女孩兒想象了無數遍,可惜,在實際生活中,他一直都沒有遇到。
高中時,別的男生談女朋友,張波從來眼皮都不眨一下,偶爾有同班女生向自己表示好感,張波也是不理不睬,隻是甩給對方一個冷酷瀟灑的背影,讓那種隻能在朦朧中萌生、又隻有在朦朧中消失的懵懂愛情徹底沒有發芽的希望,不光是父母對自己管得嚴,更重要的是,張波根本就沒有遇到那個符合自己夢境中想象的女孩兒。
大一大二兩年,自己班裏的女生不少,院裏的女生更是一抓一大把,漫山遍野開滿鮮花,長什麼樣子的都有,但是,張波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麵想過,他每天隻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有一個油水不進的佟麗尚整天纏著自己就已經夠倒黴的了,不能再給自己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