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
江月覺得兩個人的對話已經超出了普通師兄妹的那種相互尊重感,更多的則像是男女朋友之間爭風吃醋的吵嘴,有了這種感覺,江月就再沒有勇氣接著說下去了。
“江月,別生氣了,好麼,你這樣,我心裏也不好受的。”
梁永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祈求什麼,這讓江月更不知所措了,為了不讓自己失態,江月趕緊把電話給掛了。
站在空蕩蕩的宿舍裏,江月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平時不是忙自己的試驗,就是想著怎麼來治治張波,想各種辦法把他的破鑼脾氣給拗過來,讓他再也不敢在自己麵前耍小性子,在這種近乎折磨的道路上疾馳而行,現在猛然間才發覺,是不是自己已經走的太遠了?捫心自問,張波除了脾氣有點兒暴躁之外,其他沒的挑,尤其是對自己、對自己的家人,比對他的家人還要尊敬;對自己家裏的事兒,比對他家人的事兒還要上心,連自己母親、弟弟都一個勁兒地誇張波好,難道自己就沒有看出來麼?
試問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就是打著燈籠也不好找,這年頭兒,外麵燈紅酒綠的,到現在了,兩人從大三開始談戀愛,現在自己已經研二了,三四年的時間,自己從來沒有答應過要跟張波同居,他也一直老老實實地陪在自己身邊,從來沒有像別的男生一樣,這山望著那山高,背著自己的女朋友跟別的女生胡混。
何況張波的條件還這麼好!
江月從來都特別討厭那些對待感情三心二意的女生,提起來就感覺很惡心,在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比愛情更崇高、更聖潔的東西麼?難道還有比愛人更可愛、更可敬的人麼?那些視男友為長期飯票、失去利用價值扭頭就拜拜的女生,不光可惡,而且可恨,她們簡直就不配擁有愛情。
可是,江月現在卻不知不覺的演變成了那種三心二意的女生,演變成了連自己都痛恨的女生。
這是一個多麼奇妙的轉變過程呀,而且還很尷尬,把江月推到了一個非常艱難的處境。其實,我們大家又都何嚐不是都處於這種境地呢?永遠隻能看見別人臉上的黑,不照鏡子,永遠都不知道其實自己的臉也不幹淨,甚至比被自己嘲笑的人的臉還要黑。
所以,我們每個人,在閑暇之餘,不妨靜下心來,好好考慮一下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溫故而知新,連古人都早已明白了的道理,在我們這個物質豐裕、肉欲橫流的年代,反而丟掉了許多淳樸的東西。
江月知道,該是自己收收心的時候了,箭搭在弦上,還可以有回轉的餘地,要是真的射出去,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了,到時候,就憑著張波那樣的倔脾氣,等待他們的也就隻有分手了。
江月愛張波,正如張波一樣深愛著江月一樣,隻不過他們倆的性子都太剛強了,誰也不願意以對方為中心,各自為主,不吵架才怪。可是,日子還得過下去,總不能分手吧!
七點多的時候,外麵有人推門進來,腳步很輕,江月雖然在陽台上站著,距離很遠,也沒有回頭,但是她知道,一定是白曉雪進來了。林含玉平常吃晚飯的時候是不回來的,即使回來也是進門兒就大呼小叫的,恨不得讓整個樓道的人都知道她回來了一樣。白曉雪就不一樣,因為來的次數多了,她大概能摸出什麼時間段江月在宿舍而林含玉不在,她就趁著這個空擋過來轉一圈兒,跟江月聊聊天兒,而且聊起來就沒完沒了,直到林含玉回來,她才會找個借口走開,從不跟林含玉多說話。
江月和白曉雪這麼有戒心,不是對林含玉,而是為了防謝娜娜。
今天晚上,江月待在陽台上想自己的心事兒,林含玉還沒有從辦公室回來,進來的時候不敲門,而且走起路來也特別輕,除了白曉雪,不會有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