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有發生,誰也不知道後麵的結果。
“……”。
“師兄,我覺得……,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那個女生都應該為你高興的,難道你不想留在她身邊麼?如果你走了,是不是就永遠再也不會看到她了?況且,你還有我們,既然那個女生注定要在你的生命中消失,你也就沒有必要總是這樣耿耿於懷的。”
梁永豪苦笑了一下,反問江月:“你願意看著自己的男友娶別的女人,而留在身邊看著他和那個女人甜蜜地生活,你自己卻孤獨一旁麼?”
江月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我肯定不願意,我會崩潰的。”
“所以,我在猶豫,要不要留下來。”
“……要是那樣的話,師兄,那你就離開這兒,走的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梁永豪搖搖頭,歎著氣說:“很難,真的很難,眼看著她和別的人在一起毫無幸福可言,我想走開,不打擾她的生活,可是,……我無法想象,我離開這兒,走遠了,沒有她的世界裏,我到底該怎樣活下去!”
梁永豪這種進退兩難的處境,以及猶豫不定的態度,著實讓江月為難。江月的眉心擰了一個大疙瘩,實在有些費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而且,梁永豪說的似乎也都在理,果真是一個大難題。
“師兄,愛情本來是一個很美好的東西,但是我發現,你已經把愛情當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鐵籠子,把你自己死死地困在了裏麵,我覺得,你應該從裏麵跳出來,回頭看看,也許你會發現,愛情原來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牢固。”
“沒辦法,我已經困進去了,而且,……也喜歡待在裏麵,我真的是不想再出來了。”
江月突然發覺,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隨著梁永豪陷了進去,故事太誘人,師兄太癡情,簡直就是一出現代版的絕版愛情故事,比梁山伯和祝英台還淒慘,比劉蘭芝和焦仲卿還悲涼。
兩個人之前聊的話題挺輕鬆的,怎麼不知不覺中屋子裏的氛圍變得這麼壓抑了?江月覺得這些話題太沉重了,於是趕緊轉換話題,說起自己一個人出去搞調查時,在農村裏遇到的一些趣事,江月講的哈哈大樂,梁永豪卻坐在椅子裏,身子往後靠著,揣著兩支胳膊,笑眯眯地看著江月,一副很幸福的樣子。
事情總是那麼很奇怪,其他當事人的想法,會在一刹那間發現什麼。現在的江月也一樣,她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兒,肯定的,自己的感覺不會錯,但是,自己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勁兒,其實,這種感覺江月以前偶爾也有過,但是絕對沒有現在這麼強烈。
江月聊天的時候,眼睛不會永遠都固定在一個地方,而是隨意地瞅著周圍任何可以進入自己視線的東西。但是,江月現在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自己每次看師兄梁永豪的時候,他的眼睛總是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而且,嘴角還永遠帶著那種安詳而幸福的微笑,他的眼神也不像普通同學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平淡。江月始終堅信,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透過一個人的眼睛,可以很清晰地洞察到那個人的內心。江月分明感覺到梁永豪的看自己眼神從來沒有那麼簡單,冥冥中隱藏著某種東西,眼睛微微泛著光,跟……對了,跟張波看自己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
越看越不對勁兒,越想越覺得奇怪,猛然間,一陣莫名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就像萬裏晴空突然冒出來的一團烏雲,把自己團團圍住,擺脫也擺脫不掉。
江月趕緊低下頭去,心裏“咕咚咕咚”地跳個不停。
過了很長時間,江月試著抬起頭來,朝對麵望去,梁永豪竟然還是那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