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而自己,父母都在大學裏混,每個月掙不了多少銀子,而且自己的爺爺奶奶還在鄉下,正如生活在農村的姑姑家的表弟不願意跟張波攀比一樣,張波也不願意跟那些仰著頭都看不見人家腳底板的高官子弟攀比,攀比不起,也沒有那個閑心跟他們比。張波現在想的就是,趁著眼下有個掙錢的好機會多掙點兒錢,等江月一年半載的畢業以後,兩個人就趕緊買房買車,然後結婚,等結了婚,所有的一切就都安頓下來了,自己的願望也就實現了。
張波現在的夢想隻有兩個,多掙錢、娶江月,沒有別的什麼大的追求,每當張波把這兩個願望說出來的時候,父親總是無奈地搖搖頭,說什麼好男兒誌在四方,應該把眼光放的開闊一點兒,張波還振振有詞地反駁說:“我想關注國家大事,可是我管的過來麼?我想把那些黑心的房地產商和貪官都抓起來槍斃,可是誰聽我的呀,我隻能管住現在我能管的,這沒什麼錯兒吧?”
趙強推門進去的時候,張波抬頭看了一眼,隻是簡簡單單地笑了笑,朝著旁邊的椅子點了點頭,讓趙強過去坐,自己接著看賬本。
趙強有點兒尷尬地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兩個人之間也沒有說上一句話,還有就是晚上趙強父母都在家,說什麼也不是很方便,於是趙強就想趕緊起身離開,等回頭了再找張波聊聊,就在他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張波卻已經把賬本看完了,合上厚厚的本子,甩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起身給趙強接了杯水。
“……”。
“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還能有什麼,賬本兒唄。好長時間都沒有看到你了,上次在樓梯上碰見靳阿姨了,聽說你出差了,我還以為你早就回來了呢。”
“沒有,剛回來。”
“……,永飛什麼時候回來,咱們仨好長時間都沒有聚一聚了,等他回來了,我請客,咱好好嘮嘮。”
“我和永飛都比你大,怎麼著也輪不到你請呀,你就別當那根兒出頭的梁子了。”
張波本來想說自己要發了,但是轉念又一想,趙強現在每天東奔西跑的才領那麼點兒工資,怕他會有什麼別的想法,於是訕訕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默,沉默的趙強都不知道幹什麼了。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張波父親在客廳裏大聲說了一句什麼,趙強趕緊起身往出走,時間也確實有點兒晚了,不能打擾他們睡覺的,張波也沒有挽留,從房間裏跟出來,一直把趙強送到門口。
站在黑洞洞的走廊裏,聽著房間裏麵張波跟父母說話的聲音,很隨意的那種,跟剛才的沉默有著天壤之別,又要無功而返了,趙強長長地歎口氣,心裏想,難道自己和張波之間的隔閡就要從此產生麼?而晚上,張波躺在床上,翻過來複過去的睡不著,他也在想趙強今天突然來訪的目的,雖然趙強嘴上沒有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的,看來,也隻有盼著王永飛趕緊回來了,有了他,三個人在一起時間呆的稍微長一點兒,也許能彌補彼此之間由於時間和空間的巨大差距而產生的不愉快。
張波睡的很晚,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很悲傷悲傷的夢,竟然夢見自己和江月分手了,而最直接的原因還是那麼令人討厭的梁永豪。也因為那個夢,弄得張波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時候還耿耿於懷的,心情大受影響,早飯也沒有吃,上午連跟戴玉嬌聊天的時候都少了。
下午四點多,張波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震動起來,當時正是大課間,來圖書館還書的學生比較多,而此時董桂香恰恰又不在旁邊,張波抬頭看了看前麵,戴玉嬌也比自己強不了多少,借書處的桌子前麵也排了長長的一隊,都是借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