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秋天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也急轉直下,迅速降溫的同時還存在著隱隱地擔憂,張波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冬天真正來臨的那天,恐怕就就是張波和江月之間維護多年的愛情真正結束的時候。

很殘忍,張波想都不敢想,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以後離開江月會怎麼樣,因為他清楚,江月離開他,可能活的會更好,最起碼那是江月喜歡的生活,如果他離開江月,那就意味著生活失去了支柱,張波頭頂上的那片天是會轟然倒塌的。

不想跟江月鬧別扭,也不想分手,張波甚至害怕麵對江月和梁永豪在一起的事實,他想逃避,他想走開,自己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躲起來,讓自己那顆受傷的心好好休息一下。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跟著謝娜娜上了高架橋,難道還有退路麼?那會讓謝娜娜怎麼想?算了,去就去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江月和梁永豪之間的事情是真的,那遲早也是要麵對這一切的,躲,永遠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張波兩隻手揣在口袋裏,縮著脖子,因為過於緊張而渾身上下一個勁兒地抖,但是他還是裝作一副很正常的樣子,低著頭,不近不遠地跟在謝娜娜身後,從台階上石級而下,在從小廣場上的人群中經過的時候,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走在前麵的謝娜娜,對發生在身旁那一幕幕高難度而刺激的動作視而不見,對人群中的陣陣喝彩充耳不聞,不錯,也許那裏發生的一切是很精彩,張波也是個年輕人,對周圍的新鮮事物也會心存留意,但是,今天晚上例外,除了他和謝娜娜即將要去麵對的事情,其他的,全部提不起張波的一點兒興趣。

順著人行道走到學校大門口,穿過學校大門口的廣場,在馬路邊兒站了一下,等著過了一輛車,在確定兩邊近距離沒有車的時候,張波才和謝娜娜穿過馬路,然後往北走,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晨亮飯店就在眼前。這期間,謝娜娜一個細微的動作引起了張波的注意,那就是過馬路的時候,謝娜娜兩隻眼睛不停地朝著馬路兩邊看,一隻手提著她自己的包,一支胳膊抬起來,護著張波,她的胳膊和張波的肚子距離很近,幾乎是緊緊地貼著了,這麼細心的事情,張波和江月在一起的時候,張波也會表現出來,隻不過施與的雙方完全反了過來。

晨亮飯店坐東朝西,大門正對著外麵南北走向的那條大路,大門與公路之間有一條寬約十來米的綠化帶,然後就是街道了。朝著大路這麵是一排落地玻璃,飯店大堂裏的情況,站在外麵大公路上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此刻,晨亮飯店裏燈火通明,挨挨擠擠的飯桌中間坐滿了人,身著大紅色服飾的服務員在中間忙乎著,不停地上菜、端盤、撤菜,……,生意好的不得了。

張波隻要想到江月和梁永豪就在那群人裏麵,渾身的血就一個勁兒地往腦門兒上湧,很想直接衝進去,找到江月後把她喊出來,然後好好問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如果她給不了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那就分手,徹底的分手,讓她接著回去跟她的那個所謂的師兄梁永豪共進晚餐,兩人之間徹底的一刀兩斷,以後再也不來往了,他張波的生死也跟江月沒有任何關係;但是謝娜娜可不這麼想,捉奸要捉雙,捉賊要拿髒,在沒有抓到現形之前,謝娜娜是不會讓張波這麼冒冒失失地進去的,自己的目的沒有達到,沒有看到江月和梁永豪兩個人真正發生什麼身體接觸之前,謝娜娜不會衝動,這也是她比較聰明的地方。

“……”。

“怎麼了?為什麼不讓我進去,你不是說江月和梁永豪就在裏麵麼?”張波站在晨亮飯店門口,有些奇怪地回頭看著拉住自己胳膊的謝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