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她的腿站得麻木,雖然沒有腳鐐手銬,但她還是不敢亂動。

不知過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或是更久,她幾乎站不住,腦中一片混沌。

沒有人來拽她,這本身就是折磨。

她終是體力不支,腳下一軟,跌坐在地。

地麵鋪了地磚,光滑平整,她癱坐在地,隻是周圍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她不知道這是怎樣的遊戲,抑或惡魔在不遠處看著她出醜,玩弄夠了再處置她,像是貓和老鼠的遊戲。

更多的時間過去,她實在受不了這種未知的折磨,等待處死的恐懼已將她身心揉碎。她緩緩拿下了頭頂的黑布罩,陽光照在麵門上,一片溫暖。

接著解開了眼罩,閉著眼睜開一條細縫,一點一點適應光明。

等她雙眼完全看清的時候,她的瞳孔倏然放大,緊接著她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看到了什麼?

她恨不得立即把眼罩帶回去。

十來米開外坐著一個人,不是,那是一個怪物,更確定地說是人蛇,人首蛇身,上半身是一個青年男子模樣,不著任何衣物,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腰身,他沒有腿,腰身自下是白色的蛇身,一部分柔軟地彎曲著,曲曲直直,尾部直直延伸道十米開外,間或微微扭曲一下。

2畏懼

幸好他的尾巴不是指向她的方向,不然要是眼前就是那軟軟的粗如水桶的蛇身,她會暈過去。

事實上,她現在恨不得暈過去,瞬間明白了之前那人對自己的警告的含義。

薛彤癱坐在地,全身血液似凝固一般,冰涼冰涼。

那人蛇起初隻是閉著眼在小憩,大概聽到她的動靜,睜開眼偏著頭掃了她一眼,冷冷淡淡,興致缺缺,又繼續閉眼享受陽光,似乎癱坐在地的女人根本不存在。

最初的震撼慢慢褪去,她捂著嘴的手改捂住了心窩,是人是蛇,抑或是妖怪,有什麼差別?連人都是惡魔,見到妖又有何奇怪?她隻是個玩具,也許玩夠了就被吃掉,死於怪物之口未必比被人強迫蹂躪至死壞多少!

見那人蛇眼下似乎對自己沒多少興趣,她轉頭看了看周圍,麵前是很大的遊泳池,在陽光下泛著點點金光。泳池位於一片葳蕤的花園之中,幾顆椰樹如鬆柏般勁健,頂端的羽狀闊葉泛起一片翡翠光波,幾個暗紅的椰果懸掛其中,像彩色的燈籠。地麵花圃蔥蔥綠綠,黃的,紅的,淡紫的花像漫天星鬥點綴在綠葉中,她的右手邊是一幢白色別墅,臨著遊泳池開著一道拱形的門,大理石的鋪地石階兩旁種了幾株觀賞植物,再往遠處看,花圃後麵是不少樹,綠蔭沉沉,間或露出高高的白色圍牆。

那人蛇就在遊泳池那頭,躺在一張椅子之上,悠閑地舒展身體,時不時撩一下尾巴,白色的鱗片閃著光澤,背麵鱗片顏色更深一些,透著淺金色。

綠油油的樹葉細細嫩嫩,和風吹來微微掀動。薛彤坐在地上,看著一池波光粼粼的水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覺得更渴了,可是她不敢輕舉妄動,短短幾日她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此刻的她正如那受過弓箭之傷的鳥,隻要一陣拉弓之音就能讓她摔入泥土,粉身碎骨。

光陰慢慢流轉,人蛇起身,豎起一截身子,地麵上的高度約兩米,尾巴拖在後麵,薛彤全身神經繃緊,竟連呼吸都停滯,她努力把目光挪向別處,自欺欺人一樣認為自己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自己。

餘光瞟到那長長的尾巴滑過大理石的台階,進入了別墅,她長舒一口氣,放鬆下來。

這裏是別墅的後院,不遠處的花圃旁邊有一處水管,人蛇一走,她就愈發覺得幹渴,每一次呼吸都會衝擊到喉頭幹幹的黏膜,那水龍頭充滿了魔力,她似乎看到裏麵流淌著的清冽的水。她望向那別墅,沒有瞅到人蛇的蹤影,或許他也是要休息的,她隻去喝一口,幾秒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