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句,出租車已經過來了,薛彤連忙告辭,郭院長和他的助手向她揮手道別,出租車彙入車流之中,他們仍然站在原地。
收到別人真誠的感謝薛彤心裏高興,公路兩旁的綠化帶在這秋日裏都變得翠綠可愛,她並不是大義崇高的人,也並不是龍澤給了她很大一筆錢讓她昏了頭,她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子,渴望得到平凡的幸福,二十萬,雖然不是她自己掙來,但就這樣輕飄飄捐出去她也覺得肉疼。但她更希望龍澤能平安,兩人能像現在這樣簡簡單單過一輩子。她一麵對生活有最好的渴望,同時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若是最壞的情況出現,龍澤被曝光,她不希望他會被抓起來,他在這個世界有身份,他和普通公民沒有多少差別,隻要沒有殺人放火犯罪的證據,就算是個妖怪也應該享有人的權利。
她隻曉得自己愛他,大義什麼的在失去愛人麵前便成了浮雲,如果她愛的人成了被人抓捕的對象,她會為他奔走,會為他爭取社會輿論的支持,會想盡辦法讓別人知道他是個好人,會努力為他爭取一切。
薛彤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她不能像電視裏的智者能想出奇妙的點子,也沒有龍澤那樣強悍的體能,她隻能以龍澤的名義捐點錢,她把捐款的憑證好好收撿起來,至少將來說起話來也不會薄弱無力。這些憑證可以證明,曾經的賭神是個有社會責任的人,不能因為他的不同就剝奪他生活的權利。
這點錢對龍澤來說也算不上什麼,世上也的確有很多人需要幫助,這家福利院離薛彤家很近,專門收留孤兒,以前薛彤也偶爾捐個幾十上百,早上跟家裏人說了一聲,就直接過來了,她看過龍澤的護照,程天行當年為龍澤辦理的竟然是加拿大的護照,大概是為了出國方便,捐款的事情辦得很快,她填下的捐款人信息都是龍澤的,也不敢在外麵呆太久,急匆匆回來了。
天理是怎樣的輪回,凡人做不得主,龍澤隨手扔給薛彤的那張卡金額不小,她隨便捐一點也沒人說她,但一定可以幫助到某些人,隻希望將來龍澤遇到了困難,曾經收到這筆錢幫助的人能站出來說一句,“其實人蛇是個好人,他應該享有人類的權利。”
薛彤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但這是她目前唯一能為龍澤做的,她更希望龍澤能拿回錄像,兩人能像普通人一樣過一輩子。
渴望幸福,不斷努力,凡人大概都是這樣的。
出租車剛開到小區門口,龍澤就打來電話,照例是隨便聊聊,聽到那邊很吵,問道:“薛彤,你在外麵嗎?”
薛彤一麵付車錢,一麵編謊話,“我出來買點菜,就在小區門口的超市。”
“哦。”
大概龍澤也無聊了,握著電話沒說話卻也不掛,相愛的人之間就會有這樣的默契,打來電話說不出什麼正事,兩個人沉默著卻覺得甜蜜,半晌,薛彤笑道:“是不是想找我玩?”
大概龍澤就等她這一句,“你下午過來吧。”
“一去你那裏整個下午都浪費了,我們還是出去走走,我在家玩電腦都玩悶了。”
“你先過來再說。”龍澤堅持。
“不要。”男女之間一關上門就隻剩下床幃之事,薛彤現在對此深有體會。
龍澤做出退讓,“那午飯後,你出來再說。”
掛掉電話之後薛彤去超市轉了一圈,買點菜回家,薛母以前有一份比較清閑的工作,但後來薛彤出事後就沒再上班,現在沒事的時候就去打麻將,薛彤剛回家電話又響了,這次是薛母的電話,那頭傳來稀裏嘩啦的麻將聲,薛母道:“彤彤啊,我中午不回家吃飯,你自己隨便做點,要不你就去外麵吃。”
“哦,那我出去吃吧。媽,我下午想出去玩,去買點……”
這頭薛彤還沒說完,電話裏就傳來其他阿姨催促的聲音,薛母說得急匆匆,“你自己去吧,記得多小心……那就那樣……”
電話隨即就被掛了,薛彤不用找下午出去的借口,午飯當然不可能一個人吃,直接打電話給龍澤,剛想撥電話玩心又起,換成家裏的座機撥了龍澤房間的電話,等話筒被接起,她捏著嗓子細聲細氣道:“先生,需要服務嗎?”
那頭一頓,隨後自然道:“有乖巧的嗎?”
薛彤一愣,仍然繼續,“有,什麼樣的都有,一次兩千,過夜五千。”
“我下午還有事,一次就夠了,那就趕快過來吧,我先試試怎麼樣。”
薛彤心裏來了氣,壓著火嗲著聲音道:“馬上就到,先生稍等。”
她“啪”地掛了電話,火冒三丈在屋子裏轉圈,你去等吧,等吧!以後都不要再理這個人!
薛彤被氣得沒心情出去吃飯,在廚房拿起一顆白菜剁得嘩嘩響,白菜被剁成渣,不一會家裏電話又響起,她跑過去一看是龍澤的手機,一把抓起電話準備發火,又強裝鎮靜諷刺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的小姐聽說你身體有問題,都不願意過去。”
“哦,”那頭明顯失望,“那就算了。”
電話被掛斷,薛彤氣得都想哭了,抓起電話想回撥罵幾句,又覺得自己沒氣度,抓起沙發上的靠墊扔出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