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外青石板長道上零零落落著急射而來的箭簇,那個箭射的目標卻在眨眼間跳進了牆內的宅院。
牆內硬梆梆的地麵在少年掉落生疼身體垂落下,無聲的裂開數道縫隙,細密的地麵灰塵騰起一縷輕煙。
林蕭稍稍動了動身子,疼痛難忍,仰望著高牆那高度,暗暗咋舌,小爺居然能跳過來,這還真是黑森林的功勞......咩?
靠!
倒吸了幾口冷氣,林蕭滾著身子,強行站起,不管怎麼著,跳進來隻是權宜之計,如果那幫子私兵是一群目無法紀,有私闖民宅敗壞城主名聲的惡習,那可不是現在一身傷痛難忍的林蕭可以對付的。
踉蹌著身子,抬起頭將這個宅院看了一圈,林蕭皺了皺眉,原本有點急促的腳步漸漸放緩。
這個宅院似乎不大對勁兒。
雖然林蕭隻在奧勒留家族的宅院裏逛過,但不可否認奧勒留家族稱不上十步崗,百步一哨,至少也是守衛森嚴。
就昨兒下午拿著火把在白采薇外麵溜達著、徘徊著的那幫子仆役就足以防備一般的小蟊賊。
不過,可惜今兒他們遇見的是城主府的首席侍衛長拉斐爾,所以一個個都在蘇克命令下領了半盒便當。結果,蘇克一不小心領了全便當。
可憐的蘇克。
林蕭現在可沒什麼閑心情為蘇克哀歎他那相當狗.屎的命運。
他現在隻想弄清楚這座宅院為何四處沒有一個人,別說仆役,就是一隻螞蟻都未曾看到。
詭異。
牆外此刻傳來了那些私兵們的呐喊聲,林蕭一手插腰,一扭一扭地閃到一間半開著的房間內,也不管裏麵是否有人,迅速關上,屏氣凝神靜聽外間動靜。
足足等了有半盞茶的工夫,那群私兵們明明看見了自己爬牆頭進了這宅院,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敲門搜查。
他心中迷惑不解,隨即想到小貓咪做的分析,覺得大概那個拉斐爾真的想拉自己下水,所以才放水。
白癡才會入甕。
林蕭心裏罵道,小貓咪很開心林蕭有這個覺悟。
但我他.媽就是白癡。
林蕭絕不會放棄薩都,隻是如何去做,還需要從長計議,至少也要知道之後的大體情況,冒然前往搭救,一條命丟進去可是連泡都不會起一個的。
直到小貓咪告之他拉斐爾已經領著人帶著薩都和杜科,以及白采薇主仆二人離開奧勒留家族時,林蕭正巧拉開一條縫隙,望見了濃煙,聽見了慘烈的叫喊,火勢衝天而起。
拉斐爾將奧勒留貴族府門徹底燒成了白地,甚至包括那些無辜的仆役。
林蕭深吸一口氣,目光憤然,握著的拳頭內指甲掐入肉中,一滴滴血落在地麵上都渾然未覺。
他見過平然境的大軍屠殺手無寸鐵的新入死亡地界的人,那時他除了奔逃毫無其餘更憤怒的情緒,雖然在之後黑森林年間從師傅那裏知道屠殺的目的所在,但那一日的場景依舊常常在深夜中將他驚出一身冷汗。
原以為日後再也不會遇見這樣殘忍酷烈的事情,但此時對麵正在發生的場景,深深錐痛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