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說完下車,沈放回味著蘇沫的話,無奈笑著搖頭,是啊,根本沒有那麼執著的愛情,殘留下的隻是些遺憾和幻想。沈放下車,又倚靠著車身點上一支煙,看著蘇沫走遠的背影。聖人?原來我都快成聖人了。沈放自嘲地想著,不過,日子還那麼悠長,何必急於這一時。
蘇沫打聽到安琪的病房,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裏眺望著。秦揚果然在裏麵,蘇沫看見他們的手交握在一起,心裏抽痛。沒有推門進去,她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靜靜地熬著著深夜。
根本沒有那麼執著的愛情,蘇沫了解秦揚,他隻是太善良。
為什麼要輕易放棄用笑淚打磨出來的感情,他們是要結婚的,是打算在一起白頭偕老的,隻是一場意外,怎麼可以讓自己這麼輕易地放棄。
蘇沫想,這隻是一次意外,她要在這裏等著秦揚從裏麵走出來。
第二十七章
半夜,安琪醒來,肋間隱隱作痛。感覺到手被握住,她看向趴在床沿上睡著的秦揚,抽出手,輕輕撫摸著秦揚的發頂。秦揚睡得潛,察覺到安琪的動靜,醒了過來。安琪笑著望向秦揚,用虛弱的聲音說著:“謝謝你來陪我。”秦揚去給安琪倒了杯熱水,喂她喝下,說著:“謝什麼,你沒事就好。”
安琪捧著溫熱的開水,問著:“耽誤你去領證了吧,幫我跟蘇沫說對不起。”
秦揚悶悶嗯了一聲,看安琪喝完水,接過杯子,又扶著她躺下。
安琪握住秦揚的手,又滿足地睡過去。
安琪默默地想著,挨這一刀也是值了。其實那個失控的病患家屬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那個持刀的男人來找的是另外一名醫生。安琪那時候恰巧跟那個醫生並肩走著,就看見衝過來個麵目猙獰持刀的家夥。安琪本來已經本能地後退,但是透過熙攘緊張的人群,安琪看見了對麵的秦揚。秦揚正關切地看向這邊,安琪腦中重複盤旋著一句話:他今天要結婚了,他今天要結婚了……安琪當下立斷,向前直接衝到了刀刃下,冰涼的金屬刺入肋下的時候,看見秦揚驚恐地衝上來,安琪知道自己又贏了。
安琪覺得有些道理自己明白得太晚,所以現在想挽留住秦揚,肯定是要付出代價。她跟秦揚是彼此的初戀,純純的年輕,幹淨的校園愛情。隻是那時候自己太輕狂,覺得與秦揚的愛情來得太容易,太波瀾不驚。秦揚是個溫吞的癡情男人,也是個規規矩矩的人,跟他在一起一段時間後,安琪覺得生活變得索然無味,每天麵對同一張臉,同樣的節奏,重複著差不多的交談,慢慢就厭煩了。安琪覺得肯定會有更刺激更深刻的愛情在前麵等著自己,而秦揚成了她前進的累贅。
不久,安琪丟下秦揚,出國尋找她所向往的愛情。出國之後,聽朋友說起過秦揚,說他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酗酒,耽誤學業,差點被學校勸退。安琪隻是聽說,出國的那幾年,完全沒有聯係過秦揚,狠絕的安琪,讓秦揚徹底失望。
可是,在外麵的安琪,兜兜轉轉,跌爬滾打之後,卻回到了原地。慢慢不再年輕,經曆了之後才發現,最想要的,其實隻是當初秦揚給予的那份溫暖和包容。
所以安琪回來了,她知道自己很任性,可是秦揚不是一直包容著自己這份任性嗎?她一定要要回秦揚,至於蘇沫,蘇沫算什麼?她隻是個暫時鳩占鵲巢的醜角罷了。
清晨,窗簾遮不住外麵的明亮,清脆的鳥鳴吵醒了秦揚。他揉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頸,看看時間,準備給安琪準備早餐。打開門的一瞬間,秦揚看見了走廊上孤孤單單蜷縮著的蘇沫,胸口窒悶得要命,蘇沫在這裏等了他一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