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給蘇沫關上燈,到隔壁屋裏睡,可是心裏老是覺得不踏實,輾轉反側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有睡著,豎著耳朵仔細聽旁邊屋裏有什麼動靜。最後索性到蘇沫屋裏,沈放輕手輕腳躺在床的另一側,撐著手臂,仔細看著蘇沫熟睡的樣子。城市裏的夜從來黑不徹底,窗外總是會溜進淡淡的光線,正好照清屋裏的人。
蘇沫在被子裏蜷縮著身子,連呼吸都像小心翼翼似的,很輕巧,沈放撫摸著蘇沫一夜變尖的下巴,還有幹燥的嘴唇,她這樣靜靜的也挺好,脆弱得讓自己不想去責怪她,嘲笑她。
沈放也幹脆躺進被子裏,輕輕攬著蘇沫,她身上穿著自己的衣服,沈放覺得這樣的夜晚很幸福。
第二天,蘇沫睡到日上三竿,身上輕鬆很多,蘇沫看左右無人,便赤著腳下床走出來。沈放正在廚房裏給蘇沫熬著,蘇沫悄無聲息地走進廚房,幽靈似的站在門口盯著忙碌的沈放發呆。沈放轉身拿碗的時候才發現蘇沫,兩人對上目光,好幾秒鍾的時間都沉默著,竟然尷尬起來。
蘇沫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沈放瞅見她赤著腳,道:“回去穿上拖鞋。”
蘇沫點點頭,又跟遊魂似的回到臥室。沈放見她離開了視線,舒了口氣,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沈放叫蘇沫出來吃飯,見蘇沫還是隻穿著件自己的單薄T恤長褲,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似的,便又到屋裏給蘇沫找了件開襟毛衣,繞到蘇沫身後給她披上。蘇沫伸胳膊配合沈放,末了還攏了攏前襟,沈放笑著摸摸蘇沫有些亂地頭發,道:“發燒燒傻啊?”
蘇沫聽見,笑了笑,沒說別的。沈放就覺得更別扭,怎麼一發燒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他端上來白粥,還有切好的小鹹菜,又細心的配上了一顆鹹鴨蛋。鹹鴨蛋從中間割開兩半,蘇沫看著黃澄澄流油的鴨蛋黃,覺得餓了。
沈放把鴨蛋黃給蘇沫挑出來,放進白米粥裏,道:“朋友帶的微山湖鹹鴨蛋,正好讓你趕上,把蛋黃吃了,我再給你拿個。”
很香,很開胃,蘇沫就著鴨蛋黃喝下一碗粥,覺得還魂了,用手背抿抿嘴,道:“這幾天吃不到大閘蟹了。”
沈放覺得好笑,收拾著碗筷道:“吃飽了有力氣了?就知道吃。給你留著,取回來放冰箱裏了,不放心自己去瞧瞧,放我鴿子還敢提大閘蟹。”
蘇沫認認真真看著沈放,道:“對不起,我沒想放你鴿子。”
沈放坐到蘇沫對麵,問著:“那你昨天怎麼回事?”
蘇沫想了想,回答著:“昨天下午坐車的時候走神了,坐回了秦揚那裏。聽賣菜大媽說家裏在裝修,我發現走錯了本來準備馬上走,可秦揚休班,就碰上了,心裏怪難受,就去附近一家咖啡館寫東西,把時間忘了,出來時候嗆了兩口冷風,就開始難受了。”
蘇沫波瀾不驚地敘說,聽不出她現在的心情,像是單純地在跟沈放彙報什麼業務,沈放聽完起身,道:“完了?”
“嗯,完了。”
“那再去床上躺會,我去趟公司,四點左右回來帶你去打針。”
蘇沫送沈放出門,看見沈放眼睛裏滿是紅血絲,知道他肯定沒休息好,有點內疚,便上前給沈放打好圍巾,沈放笑著把蘇沫推進屋裏,不讓她吹了冷風,然後在蘇沫臉頰上快速啄吻了一下,趁著蘇沫有點愣的空擋,關門離開。
蘇沫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被親的地方,覺得剛才兩人在門口有點像老夫老妻似的,臉頰發燙起來。
蘇沫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