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見到年輕的女孩,沈放意識到,蘇沫不再年輕,她會慢慢變老,沈放有點難以想象臉龐上爬滿皺紋的蘇沫是什麼樣子。他的記憶中,蘇沫一直都是年輕的,記憶的時光停駐在她二十幾歲,就麵前的女孩一樣,皮膚白皙水潤,眼睛清澈,有點單純無辜。可是蘇沫已經二十五歲,過了年就算二十六歲,這還是周歲,再虛算上一年,豈不是二十七歲?然後是三十歲?
沈放暗想著,竟然兀自微笑起來,薑姐以為沈放同意自己剛才的長篇大叔,愈發帶勁地陳述。沈放卻想著:這樣也很好,陪著她一起變老吧。她慢慢長出魚尾紋什麼的,也就沒資本瞎得瑟了,會乖乖留在自己身邊。
沈放暗自下了決定,胸襟裏更加豁達,便熱絡地關心著莊靜的情況。莊靜臉蛋羞紅,耳朵也紅彤彤的。酒足飯飽之後,沈放送薑姐回賓館,然後直接掉頭去了蘇沫樓下。
蘇沫關了機,沈放就毫不客氣地上樓去敲門。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蘇沫都換上睡衣準備鑽被窩了,合租的小兩口一直沒回來,蘇沫聽見敲門,以為是他們忘了帶鑰匙,也沒看就把門打開了。
沈放身上帶著寒氣,一開門就撲麵而來,蘇沫打個寒顫,愣愣地看著沈放,問著:“你怎麼過來了?”
沈放微笑著進屋,給蘇沫關上門,上下打量著穿著睡衣的蘇沫,腦子裏卻是想著回頭得給蘇沫買個性感點兒的睡衣,最好是絲綢的,顯身量,摸著也舒服。沈放抬腳就往蘇沫臥室裏邁,蘇沫趕緊攔住,道:“我朋友在呢。”
蘇沫忘了跟沈放報備江寧的事情,所以沈放一看蘇沫攔著自己,還說臥室裏有“朋友”,立馬怒了,推開蘇沫往裏衝,蘇沫在後邊扯不住他,沈放已經進了屋。江寧正在敷麵膜,看到衝進來一男人也嚇了一跳,沈放一看是個女人,放下心來。蘇沫惱他隨便進人房間,拽著沈放胳膊攆他出去。
江寧卻是來了精神吆喝著:“哎哎別走啊,蘇沫給介紹一下唄!”
蘇沫扭頭瞪她一眼,道:“做你麵膜吧。”
沈放跟蘇沫坐在小客廳裏,沈放自然地抓住蘇沫一隻手握住,蘇沫微微鎖著眉頭問著:“幹嘛突然過來?”
沈放環視一下四周,覺得在這種環境下表白有點憋屈,便拽著蘇沫起來,把她推回屋子裏,說著:“換件衣服,帶你出去。”
“幹嘛?這麼晚,我明天還上班呢。”
“快點,讓你換你就換,別那麼多廢話。”
“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啊?我幹嘛大半夜跟你出去啊?”
沈放見又有要吵起來的架勢,便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認真地看著蘇沫,正色道:“有很重要的事。”
蘇沫狐疑地打量著沈放,末了還是妥協了,進屋換好衣服。江寧好奇地問蘇沫這是要去哪裏鬼混,蘇沫說不知道。出臥室門的時候,江寧突然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記得帶套子啊!”聲音足夠大,沈放聽得清清楚楚,竟然回話道:“放心。”屋裏江寧聽見,咯咯笑起來。
蘇沫有點無語,這兩人結盟倒是快,所以也大聲道:“就在樓下溜溜啊,我可不出去。”
沈放不理她的抗議,拉著蘇沫就出門,當然更不會遵從蘇沫的意見隻在樓下溜溜。沈放帶著蘇沫上了大街,倒也沒什麼目的地,就是單純覺得該找個像樣的地方。沈放覺得今天晚上自己像是變年輕了,跟個大男孩似的,滿心期許,甚至講究起浪漫來了。
不過沒什麼準備,他沒法一下子變出什麼玫瑰花巧克力,所以幹脆找個了商廈前麵,正巧是聖誕節前夕,商廈前麵的聖誕樹也算得上璀璨,周圍還不時有成雙成對的年輕人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