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3 / 3)

兜兜轉轉,安琪想起了秦揚,那個會用很認真的眼神盯著她看的男人,在華麗的奉承中,她開始厭倦那些有目的的謊言,所以她回國尋找秦揚,想開始新的生活。不出所料,死心眼的秦揚果然還是死心眼,她攛掇著秦揚跟他女友分手,甜言蜜語敦促著秦揚快些與她結婚,秦揚一一照辦,安琪稍稍放心了,你看,世界上還是有人死心塌地愛著她的。

安琪從來都是自信,她相信自己的魅力,也相信自己的手段,她想要的哪有漏掉的,小時候如此,現在亦如此。知道謊言敗露,秦揚漠然地離開,安琪才開始驚慌,她不知哀求過多少遍,秦揚卻像真的死心了。

安琪開始羨慕別人,那些生活得艱苦卻從來都有目標的人們,為了一日三餐果腹也好,為了賺錢也好,為了出人頭地也好,好像身邊忙忙碌碌的人們都有自己的方向,偏偏她找不到未來。她缺什麼?什麼都不缺,就算秦揚不要她了,等著跟她上床的男人還是排著隊,她缺什麼?

那天,安琪收到了一件包裹,眼淚模糊地打開,從裏麵取出訂製的婚紗。

為她與秦揚的婚禮而訂製的婚紗郵到了,安琪最後一次攔住秦揚,問他還有沒有機會,秦揚疲倦的推開擋住道路的安琪,連話都不願跟安琪說一句。安琪注視著秦揚離去的背影,冷笑起來。

安琪帶著婚紗,悄然爬到醫院最高的那處樓頂,換下白大褂,穿上婚紗,然後坐在樓頂俯瞰著下麵的世界。醫院本就是生生死死的地方,安琪看著下麵忙碌奔波的人們,想著:他們都在忙什麼,有什麼用。

樓頂風大,吹得她的婚紗獵獵作響,安琪想:我還缺什麼?什麼都不缺。那還有什麼意思?有什麼意思呢?

安琪想:真還不如一無所有。不,其實就是一無所有吧。

也許與秦揚無關,她隻是找不到生命繼續的意義。

穿著婚紗的安琪從樓頂跳下,成為了染著血色的新娘,樓下瞬間一片驚呼。

以後無論是是非非,別人嚼爛了舌頭根子,也與她無半點關係。

秦揚坐在蘇沫麵前,抱著頭,很痛苦,不願再提那天的噩夢。蘇沫木木地坐著,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安琪,還真是個狠絕的女人,怎麼可以這麼自私。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呢?蘇沫知道自己還是天真了,她與秦揚之間再無可能,那是一條人命,他們誰也負擔不起。

蘇沫說:“秦揚你走吧,帶著秦媽媽出國,別回來了。”

秦揚仍舊抱著頭,蘇沫的話他聽見了,是,這裏已經無法待下去了,醫院裏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安琪的母親每天都去哭鬧,更要命的是,他每天都要經過安琪墜樓的地方,秦揚已是瀕臨崩潰。

蘇沫接著道:“秦揚,安琪的事,我沒資格說什麼,死者為大。不過我不呆,也不傻,你傷害我的債,我一筆一筆都記在心裏。就當我求你了,快點離開這個城市吧。我沒有信心也沒有基礎去新的城市,你不一樣,你跟秦媽媽在外麵也有很多關係。以後,我們也別再見麵了,都結束吧。真的,到此為止。”

秦揚紅著眼睛抬頭看著蘇沫,默然點頭,道:“我走,蘇沫你好好照顧自己。”

蘇沫勉強笑笑,站起來離開。

角落裏的杜遠已經察覺出了氣氛不多,有點擔心地看著蘇沫,蘇沫疲倦地衝他揮手作別。

秦揚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