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1 / 2)

著他微揚了揚唇角:“怎麼了?”

他的呼吸聲在這清冷的夜裏有一絲飄忽,良久才道:“有些事你不必刻意瞞著我,我們既然已是夫妻,許多事就應當一道承受。”

我半眯了眯眼,將腳放回床上,扯過被子來蓋好,胡亂應了一聲:“這不是正告訴你我娘親要請你過去聊聊麼。她若是說了什麼不大中聽的話,你當作沒聽到便好,不要放在心上。”停了停,我又道:“頭發快幹了,我睡了。明天我在國舅府等你,你回來直接去便好。”

他沒說話,我便當他默認了。

我在茶枕上鋪了塊幹手巾,躺下睡覺。屋子裏沒什麼動靜,我很快被周公拖去聊天,也不知後來趙偱是何時走的。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我剛要爬起來洗漱,就有人送早飯過來。趙偱留了字條,寫了好些廢話。我洗漱完吃早飯時,忽然想起什麼,便去漆奩裏將和離書拿出來。我坐在桌前攤開和離書,又將字條平攤開來。

雖然字跡十分相似,卻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我眯了眯眼,將字條與和離書一起收起來,回去繼續悶頭吃早飯。

看著時辰不早,我便換了身衣服,將自己收拾了一番,悄悄出了門。

從回門那天起,我都沒去過國舅府。我娘親特喜歡絮叨,定會問很多有的沒的,加之我前陣子和趙偱鬧不和,回去也不曉得同她說什麼。可今天我倒是寧願回娘家,也不願留在趙府。一來我怕趙夫人問為什麼突然不去國子監了,二來我也擔心遇上陶裏和趙彰。

心懷鬼胎的我偷偷摸摸溜回國舅府。從後門進去時,恰好看到夥房裏的人在醃菜,秋天已至,亂七八糟的菜都能拿來醃。以前住在國子監時,每次旬假結束總會帶上一小罐子過去,如今卻很久沒有吃過了。

我過去與夥房新來的師傅寒暄了一陣子,聽他說了不少府裏的糟糕事。比如我家二姨娘的狗在眾人的詛咒之下真的掉進井裏淹死了,又比如我三弟媳婦終於不畏強權地同我娘親吵了,還比如後花園的那個花架子不負眾望地塌了,砸到了我刻薄的三姨娘……諸如此類。

想想我這陣子過得真是舒心多了,幸好不要窩在這個府裏天天看別人的倒黴臉。

新來的師傅最後斜了我一眼,皺眉道:“我說你是誰啊?”

至於這後知後覺並且缺心眼的夥房師傅,我估摸著是目前為止這府裏唯一能看順眼的人了。師傅好樣的,你會有前途的。

拜見我娘親一定要滿臉喜色。若是愁眉苦臉,她就有辦法無限延長你的難過周期,俗稱:傷口上撒鹽。文藝點的說法那便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放大你的痛苦。

我抬手扯了扯嘴角,大步往我娘的屋子走。

她老人家正在孜孜不倦地教育剛過門的兒媳婦,聽聞我來了,咳了一陣子,又挑挑眉對一旁的兒媳婦道:“季蘭啊,你先回屋罷。”

上回我弟成親的時候,我隻見過新娘子的紅蓋頭,真麵目我還真沒瞧見過,原來這閨名叫季蘭啊。她走出來時我仔仔細細看了看,不錯,很是標致,擱在西京算是大美人了。季蘭同我問了個安,弄得我倒不好意\

我快走了幾步,看得他已然進了屋,覺得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