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段(1 / 2)

等夫人回來直接拿給她罷,我帶敏敏出去轉一轉,過會兒便回來。”

夥計應了聲,將信重新收了回去。

趙敏撅起嘴,抬起小手按了按趙偱的唇角,納悶道:“爹爹怎麼了……旁人給娘親寫信,爹爹不高興嗎?”

趙偱溫和地笑起來:“不是,是個很久未見的舊友寫來的信,爹爹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

趙敏更是納悶,皺起眉頭來:“為什麼很久沒有見呢……”

趙偱輕揉了揉她眉間,軟聲道:“小孩子不準皺眉頭。”

趙敏嘟嘟嘴:“爹爹如今也跟娘親一般,時時都想著如何訓敏敏了。”

趙偱一臉無奈,仍是耐心道:“那你自己說說看,小孩子皺眉頭好嗎?”

“不好是不好……”趙敏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但仍然不死心,“可爹爹最疼敏敏了,就舍得訓敏敏嗎?”

“小丫頭強詞奪理。”趙偱抱著一臉委屈的趙敏,出門往西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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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氣,說熱不熱,說涼也不涼,天光卻愈發短下去,傍晚的風很是宜人,連永揣著一疊卷子走過通濟門,再往前走一段,轉個彎便到了店門口。此時街道兩旁的鋪子裏都點起燈,或是直接打烊,關上了門。

店門廊簷下的燈籠亮起來,隨著夜色愈發濃,燈光也愈發明亮。

連永進了店門,目光掃過大堂每個角落,走到櫃台前,將卷子放下,端起一盞涼茶抿了一口,問夥計道:“敏敏去睡了麼?”

夥計停下手裏的活,從櫃子裏取出信來遞給她:“這是方才有人來送給夫人的信。”又順便回道:“掌櫃帶著敏小姐出去了,說是不久就回來。”

連永點點頭,拿過信,又拿起櫃台上的卷子,正要往後院走,門口卻傳來孩子的哭聲。

她扭過頭,三兩步匆匆往外走,趙偱恰好抱著敏敏往裏走。敏敏不停地哭,眼眶紅紅的,趙偱怎麼勸也勸不住。

連永冷著臉道:“下來。”

趙偱騰出一隻手去擦敏敏的眼淚,敏敏倏地扭過頭,哭聲也漸漸低了下去。

連永又對著趙偱重複了一遍:“你讓她下來。”

趙偱輕拍著敏敏的後背,安撫道:“敏敏不哭了,明日爹爹再給你買糖人好不好?”

連永正色道:“又是買糖人?說過多少遍了,吃糖爛牙齒,馬上就要到換牙的年紀了,你自己說說,該吃嗎?”

敏敏抹了抹眼睛,下巴擱在趙偱的肩膀上,小聲嘀咕道:“反正是要換的,爛掉了換也一樣……”

連永沒好氣撂下一句:“那也不一樣。”便伸手拍了拍趙偱的肩,說:“放她下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趙偱看到她手裏拿的信,以為她是要說信中的事。然到了後院,連永卻說:“我今日想什麼時候將阿彰接回來,揚州的書院未必好,何必讓他繼續留在那兒?再過兩三年,若他真有意要考功名,在江州也要好一些。”

“這孩子這兩年越發有自己的主見,還是先問過他罷。”

“這是自然。”連永剛說完,前麵的店堂裏依稀傳來敏敏的笑聲,連永微彎了唇角,怪道:“都被你寵壞了,小丫頭最近越發伶牙俐齒,說一句接三句,底氣不足也敢接著說,真是了不得了。”

“敏敏還小,不必太嚴苛了。”趙偱慢慢說著,目光卻落到了連永手上握著的信封上。

“對,你是慈父,我便隻能扮嚴母了。”連永下意識地拆手裏的信,絲毫沒有注意到信封上的字。

趙偱靜靜等她拆開,連永的神色忽地一怔,手也微微一滯,驀地抬頭看著趙偱:“成徽?”

趙偱不言聲,過了會兒才道:“拆開看看罷,一走了之這麼些年,這個時候突然聯係你,定然是有什麼事罷。”

連永微微納悶,成徽怎可能知道她住這裏?孫正林……一定是孫正林這個長舌婦。連永知曉孫正林一直與成徽有往來,但卻從不肯透露一絲關於成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