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1 / 3)

“可是顏培月,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你受傷,你還是這樣殘忍地欺騙我,這個時候,我覺得跟你,離得那麼遠……”

說完之後就低著頭,不再做聲。

顏培月看著她蓬亂的頭發,伸了伸手,還是沒有觸到。

他開始的時候一直覺得氣憤,這樣被莫名其妙安排了一樁婚姻,是那麼荒謬而封建。可是看到照片的時候,他竟然鬼使神差地點頭了。

那張照片上的餘若若還是個大學生,頭發烏黑亮澤,柔軟地垂順在肩膀上,是最迷人的線條。還有她的眼睛,眼珠子並不是平常人那樣的棕色,確實純正的深紫黑亮,黑得像是帶了露水的葡萄,那樣誘人的色澤。

更重要的是,顏培月第一次見這張照片,心裏湧起的是一個古老的句子。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餘若若,你憑什麼,說我不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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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兩人順理成章地進去了冷戰時期,隻是原因和行為並不相同。餘若若完全還是在慪氣,對他愛理不理的。顏培月卻是在愁苦怎麼表達。他這輩子沒說過多少我愛你愛到骨子裏的話,即便是談過戀愛,也隻是算輕描淡寫地喜歡過。這樣要像伍越說的那樣多講花言巧語,他倒真是講不過來。偏偏理論上講起來,女人都是耳根子軟的物種,花言巧語的男人能征服全球女性。失掉了這項本領,他還真算是失掉了高地。

餘若若隻是在醫院待了一天便出院了,顏培月每天做的飯熬的粥她都不領情,連看都不看一眼,寧願自己另外開火煮麵。

屋子裏隻有一張床,隻要顏培月先上床了,餘若若就毫無顧忌地往沙發上躺。然後顏培月就不忍心,乖乖地抱著枕頭撤退了。

如此這般過了好幾天,顏培月終於忍不住了,喝得酩酊大醉地跟伍越吐槽:“她餘若若可真夠狠心的啊,我這輩子都沒這麼伏低做小伺候過人,連我媽都說喝我泡的杯茶就感恩戴德了。可這餘若若明顯不是什麼善茬兒,得寸進尺,不知好歹,我見著她就咬牙切齒想硬來地就地正法算了!”

伍越迷離著眸子,望進色澤斑斕的酒水裏:“這就對了,人啊,這輩子就是要遇上一次讓你咬牙切齒恨得牙癢癢的另一個人的,那就是此生無憾了。”

顏培月望了他一眼:“你小子上哪兒知道這些個歪理邪道的?!”

“誒呀,我這終於有點隻得吹噓的本事了,我們家那長舌婦啊,天天念叨著我技不如人,現在看來啊,我好歹在感情上還算如魚得水駕輕就熟啊……”

“你搞定那潑辣女了?”

“當我沒說……”伍越挫敗地轉過臉喝酒去了,總會搞定的,好歹祖上是過了雪山草地的,打持久戰他應該不會遜到哪兒去的。

……

餘若若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加班,因為第二天就開始要修年假了,所以工作必須加班加點作個結尾。

“別管他,讓他醉生夢死在那兒吧。”她輕飄飄掛了電話,繼續埋頭。

醒來的實習記者還是在校大四學生,陪著她苦戰:“若若姐,難道是跟老公吵架了?聽說我還沒來之前你還和大明星穀星河傳過緋聞呢,那拋棄了他選的老公應該是極品中的極品吧?”

餘若若抬起看資料的頭,安靜了半晌,神情是喜憂參半,才歎了口氣:“確實是極品……”

到底還是取了大衣:“今天就到這了,續尾的事也沒剩下多少了,我待會兒晚上搞定發到副主編郵箱就好,你先回學校吧,要注意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