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們許家,可就隻剩您這一脈了啊,若是老爺在天有靈……”
“住口!”老管家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揮手喝斷他的話,手一揮,天空起了無數的雪花,也是這樣的冬季,也是這樣冷,冷的叫人心寒。
在現代的我,那個胖許憶,那隻是個有意識的禸體而已,那個禸體裏,有我的細胞,而我卻將自己所有的記憶存封……
因為有那個機器人,所以我才會慢慢的恢複記憶?!
而且是……不完整的記憶?!
這樣說來,鶴軒和段玉都尋了我一千年,整整一千了……我竟然為了不要嫁給段玉,而毀滅自己,而讓自己失去所有的意識……
原來一千年前的我,就是這樣的固執……固執的可笑……
可一千年後,現在的我,心裏有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真如他們所說,是那個該死的人妖嗎?!不,無法接受,無法接受!
“姐姐,你怎麼了?你沒事吧?”阿罩看著忽然臉色變的蒼白的我,有些懼怕的問我。
“沒事……沒事……”我喃喃的敘說,這樣殘酷的記憶,為什麼瞬間就回到腦子裏,因為我終於想通了什麼嗎?
鶴軒,他終究隻是我的一個夢吧?
不管前世今生,他永遠是我無法涉及的一個夢,正如一句話,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許憶——”還不待我回想完,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那是單眼蒙著紗布的段玉,忽然見到這樣黑發的他,真是有些不習慣,應該說,看不喜歡炎磊是這樣的表情,這樣猙獰的表情,想去炎磊,我就無由的心悸,無由的疼痛。
“你不是要殺了我嗎?我在這裏呢。”我忽然冷冷開口,說道:“我把眼睛給了你,你要是敢死或者敢殺我,你就給我試試看。”
段玉被我這樣先聲奪人的罵了起來,倒是愣住,而身後跟隨著的焦急的炎媽媽,也方笑了,對我豎起拇指讚揚。
“你……你為什麼那麼卑鄙啊?”段玉氣極,因為著現在他動手術的那隻眼紗布還未拆開,所以並不能看見我,手隻是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為什麼沒經過我同意就把眼角膜給我?你不知道這樣。你自己的一隻眼就看不到了嗎?你不怕我會傷心?”
“我就是這麼卑鄙,怎麼樣?”我好笑,難得的看見段玉這樣沒轍,忽然湊到他耳邊用隻有他可以聽到的聲音說:"我的卑鄙還不是跟你學的,你不怕我傷心,我為什麼要怕你傷心呢?"結束炎磊的命,他就是不怕我傷心不是嗎?
“你……”段玉指著我,更是氣結,就轉身走了出去,也不要人扶,卻自己又撞到了門邊,他更是又氣又急,我卻在一旁哈哈大笑。
什麼時候看見人妖這樣,還真是難得的很。
這樣過了幾日後,我的紗布早已經拆了。段玉這幾日,總是在發莫名的脾氣,揚言一定要將我挫骨揚灰,而我的心情卻是未有的好,偶爾想起異時空的事,想起異時空的人時,心裏卻沒有那麼痛了。
不知道為什麼,恢複記憶以來,我竟不在那麼思念鶴軒了。
也許是因為每天以惹段玉生氣為樂,所以心情特別的好吧。
到那天,也正是段玉拆紗布的日子,不知道為什麼,我本該早早就離開,可是卻沒有離開,我實在是想看看段玉睜開眼時的第一個表情再離開,再讓他後悔,讓他跳腳。
“慢慢的睜開眼睛……不要太用力,慢慢適應……“醫生邊給段玉拆著紗布,邊輕輕的說道。
而段玉也非常配合的慢慢睜開眼睛,睜一下,又悄悄的閉上,也許是久未見光,忽然這樣的光線,有些不適應吧。
“炎磊……看見嗎?”炎阿姨在一旁緊張的問道,看見炎阿姨這幾日因為操勞而陷下去的眼睛,我的心裏就特不是滋味,若是她知道自己關心的炎磊早就去世,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該死的人妖,她肯定會很傷心的吧?
“看見了,看見了……”段玉先是輕輕的說,接著便高興的歡呼起來,醫生和眾人都鬆了口氣,而站在角落裏的我,也無言的笑了。
段玉待到適應了光線後,就在眾灼灼的目光下走到了我身邊,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他不,不會真的要把我……殺了吧?!
他走到我跟前,隻是深深的凝視著我,凝視著我動過手術的那隻眼睛,仿佛要透過眼睛,看到這個世界一樣……
因為炎磊的身體是人類的屍體,因為許憶的身體也是人類的,所以能給他眼睛光亮的人就隻有我而已,這麼大的人情,我所欠下的債,應該都可以還清了吧?
“你想的美。”段玉凝視了我半晌,忽然手勾上我的下巴,蠱惑的弧度似笑非笑勾起,這廝身體剛好,又在使用卑鄙的讀心術了:“你答應要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