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會這樣做的,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陳伯不相信的搖頭。打從大少爺出生開始,他就在他家做事,大少爺可說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就他所知,大少爺為人正直,怎可能做出這種禁錮別人的事?「少爺如果真將你的護照藏起來,應該有他的用處、想法,否則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麼做。」
「我搞不懂他為什麼要將我滯留在這?應該辦好的公事我們早在前天就辦妥,為什麼要浪費我的時間,把我當成犯人般禁錮起來?」她無法不對他的行為生氣。
「從你的話裏,我發現你對少爺似乎存有恨意。」
「當然。」她答得斬釘截鐵。
「為什麼?」
「因為是諺學長。」
「小少爺」看來他們之間的問題比他所想像的複雜得多,說不定還更難解。
「我們是學長學妹關係……也是男女朋友。」
「那你又是怎麼和大少爺結怨的呢?」
「他不準我和是諺學長見麵,百般阻撓……」妮可站起身。又要打開那段不堪回首的塵封記憶。「記得……」
「如此說來,你和少爺之間的問題滿大的。」而且還超乎他所預測的複雜。
「如果是徹大哥不加以阻撓,我和是諺學長現在就不會天人永隔,而他就不會失去唯一的弟弟。」她已有多久時間沒再開口喚出這個熟悉的稱呼?
「妮可,話不能這麼說。當年小少爺離世,大少爺是最難過的一個,你不知道大少爺有多疼小少爺;小少爺生前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到外國念書。大少爺知道了以後馬上幫小少爺辦妥一切證件將他接到台灣,在知道小少爺有意願前往加拿大念大學時,大少爺更是幫他請了最好的外藉老師加強小少爺的英語能力,幫他處理一切到加拿大念書該準備的東西,你能曉得大少爺那種望弟成龍的心情嗎?」
「望弟成龍,卻害得他命赴黃泉。他對是諺學長的一切作為還有意義嗎?是諺學長人都已經死了,他還能望弟成龍嗎?」妮可激動不已。
看來他很難解開她心中的結。「妮可,我給你看樣東西——」
陳伯帶她進入書房,他拉開書架下方的抽屜拿出一疊本子。「來這裏坐。」
順著陳伯,妮可在他身旁坐下;望著陳伯手中的本子,一股哀慟莫名湧上心頭。
翻開本子,一本記載著尹氏兄弟倆點滴成長的相簿印入妮可眼底。「老爺和夫人生前非常恩愛,時常形影不離;相對地,他們對兩位少爺的愛也常讓他們喘不過氣。小少爺才會忍受不了的告訴大少爺,想到台灣去和他住。」
陳伯抹去眼角的淚,繼續說著:「老爺和夫人是很好的人,他們給予兩位少爺是無偏的愛,對待他們一直是均等的愛,讓他們平均分攤他們夫妻倆的關心和親情。」陳伯指了一張全家福。「喏,這張照片是大少爺八歲、小少爺剛出生沒多久,老爺夫人為他舉辦酒會時拍的……」
照片中的尹是徹像一團肉球、圓嘟嘟的,一張小嘴不高興的噘高,似乎在使著脾氣。原來他現在會那麼易怒是有源可循的。「是徹大哥小時候就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嗎?」她指了指照片,沒想到卻惹笑了陳伯,害得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話,否則陳伯怎會笑得不亦樂乎甚至欲罷不能?
「那時候大少爺覺得從小少爺出生之後就搶了夫人老爺對他的愛,而且那天他一直跳腳抱怨為什麼沒新衣穿,所以當老爺夫人拉著他一塊照全家福的照片時,大少爺發了一頓脾氣,硬是不肯照相,到最後還是被硬拉進鏡頭裏,所以你才會看到他一副很不高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