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的身體就變得傷痕累累。
沈青停歇了笛聲,緊張的對夏侯湛說道:“救他!快救救他啊!”
夏侯湛臉色有些暗沉,此番出來狩獵,所帶都是皇衛軍的軍馬,轉過頭,同樣解困的傅彥澈騎著大馬緩緩而來,似乎已然聽到了沈青蘿的求救,對這身後的人馬吩咐道:“過去伏擊圍在圈外的雪狼,勢必找到雪狼王,本皇子要親自射殺!”
“是!”
皇衛軍的人馬接令後匆匆埋伏過去,在圈外逐一廝殺雪狼,這樣裏應外合的夾擊對抗下,雪狼的攻勢漸漸弱了下來。)
正這時,野林中響起一陣響亮遼闊的狼嚎聲,夏侯湛與傅彥澈同時聞聲望去,隻見狼群後方的一塊巨大岩石上,一匹渾身雪白頭頂一蹙墨色毛發的雄壯雪狼站在岩石的頂端,它身上帶了一些舊傷疤,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留下的,它以傲然之姿看著狼群的行動,正是這群的狼王!
傅彥澈鳳眼微眯,長臂揮動著持弓一拉, 幾米開外,騎在黑馬上的夏侯湛幾乎在同一時間也做出了這樣的動作,殺了狼王,狼群自然不公而破,擒賊先擒王,處在高位的將者怎會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狼王見圍攻的形勢不對,正要嚎叫出聲,兩支利箭同時飛射而出,砰砰兩聲紮在雪狼的身上,狼王的嚎叫聲瞬時衰弱,夏侯湛與傅彥澈漠然對視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狼群紛紛注意到狼王的死去,才隻過了一小會兒,與雪猿撲殺的狼群中又迅速產生了一隻新的雪狼王,他頂著右眼的傷痕高聲嚎叫著,狼群逐漸停下攻勢,朝著傅彥澈和夏侯湛中間的錯道直衝著跑走了。
待狼群跑盡後,沈青立刻掙脫夏侯湛堅韌的懷抱,翻身下馬,直直的跑向滿身是血的高大雪猿,她幾乎隻有他的十分之一大小,隻有仰著頭才能看到他安靜溫柔的眼眸。
“青蘿,別過去。”
沈青沒理會夏侯湛的緊張呼喚,緩下腳步站在雪猿的麵前,他真的是聽到笛聲才來的,她剛才想要脫困,他就奮不顧身的幫他們脫困,這東郊後的雪山之巔上,竟孕育出這樣具有靈性的神奇生物。
他的傷口仍在流血,沈青很不忍心,眼眶裏逐漸打轉起淚水,畢竟他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
雪猿似乎看懂她的心思,寬廣巨大的身子動了動,整個地麵就跟著顛了一下,就在眾人都以為他會攻擊沈青蘿的時候,雪猿卻沒了下一步的動作,他安靜的坐在沈青蘿麵前,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麼。
沈青愣了愣,頓時明白他的想法,他還想繼續聽她吹笛,想到這,沈青微微笑了笑,即刻將骨笛放在唇邊,美妙絕倫的笛聲再次在森林裏回響起來,這一次沒有呼救的焦急,沒有莫名的慌張,沒有想要脫困的求生,隻有平和的心情和想為他好好演奏一曲的感激。
笛聲陣陣裏,雪猿安安靜靜的欣賞著,恢複寧靜的野林也開始有了其他的異動,生活在這廣闊森林裏各種各種的動物,紛紛出現,空中飛的,樹上躍的,地上跑的,滯留大片雪狼屍體的空地並沒有讓它們感到害怕,仿佛這笛聲一早就把那血腥的殺戮洗滌至盡。
樹上躍動著小巧靈動的鬆鼠,樹叢間腳步優雅的馴鹿,甚至連極難抓住的雪貂也慢慢的爬了過來。
空中掠過一道乘風而來的身影,耳邊響起驚徹雲霄的鷹鳴聲,蒼鷹在天空中飛翔著盤旋,接著揮翅緩緩的落在了夏侯湛的右肩上,鷹眼如聚,像是王者的象征一般,契合出渾然天成的威嚴。
皇衛軍的人馬和薛以旋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沈青蘿的一曲悠然的笛聲,竟幾乎將這森林中所有的動物都呼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