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湛微怔,“什麼夫人?”

劉副將警覺自己說錯了話,把夫人嚴明不能喊的稱呼不自覺喊出來了,正想捂嘴,他身後的穆遙一步上前,鎮定出聲,“大將軍的夫人。”

劉副將不知現在是不是該說的時候,暗暗碰了穆遙一下,穆遙生氣的轉頭,“現在夫人都不見了,你還想繼續隱瞞下去嗎!?”說著,又轉頭對大將軍說道:“將軍,也不知為什麼,你忽然把夫人忘了,夫人下令,讓我們所有的人都不準在你麵前提起她。”

很重要,對他很重要的事。

夫人,他的夫人,她是他的女人,夏侯湛怔怔的站了一會兒,然後立刻轉步朝小院的方向奔去,所以他的鐲子會在她手上,所以總對她有特別的感覺,所以不忍心看到她哭,不舍得她難過。

那件很重要的事,是他忘了她,他忘了她!

“本將軍的話,你都記清楚了?”

“記清楚了,在你回來前哪都不能去。”

腦海裏她輕顰淺笑的乖巧模樣,被砰然撞開的房門擊的的煙消雲散,他喘著氣站在房門口,留給他的隻有一室清冷空曠,腳步輕移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枕鋪下微露出半個邊角,他俯身掀開,入眼是一份仿佛被翻看了許多遍的折子。

他的字跡,請婚書…伴隨著折子翻開的一瞬,鋪天蓋地的記憶如潮水般衝襲而來,他們的相識、相知,他們所經曆的一切,一撥一撥的記憶將他徹底喚醒,那些怎麼找不到線索的感覺,終於清晰的有了鐵一般的事實!

她在燈火熠熠的桌邊看著自己,“如果我做了不聽話的事,你會怪我嗎?”

“現在可以不說嗎?以後我再告訴你。”

“多久以後?”

“久到我們都已經七老八十、白發蒼蒼,我再告訴你。”

那時他以為等他們白頭偕老,她才把犯的錯告訴,可原來,她說的意▼

一方阻擋,一方硬闖,眼看就要大鬧起來。

聽了一半的時候,沈青已經知道自己是在真國皇宮裏,淳於獻和蘇裕舟認識?真國…沒打聽過也沒量過,但大概知道真國離鏡楚蠻近的,那她現在離將軍也還是蠻近的…想到這,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聽著那個快被自己忘掉的公主名頭被他們提來提去,沈青終於忍不住想出去看看。

在臨冬城的時候,紅束夫人跟自己雖然沒好聲好氣的說過話,可她這麼急著見自己,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她要是沒有猜錯,也大概已經知道她來找自己的原因。

誰知剛走到門口,腳跟前隻剩五厘米的地方,忽然閃過一道急速的厲風,啪的一聲驚人巨響,陸寧霜揮著長鞭打在沈青蘿腳跟前的紫玉石磚上,沈青怔在原地,她要是沒刹住車,現在恐怕已經被她劈成兩瓣了!

她轉頭看著那邊端坐桌邊,一個繼續悠閑的吃東西,一個冷眸看著自己,沈青蹙眉,“難道我是你們的犯人嗎?有人找我,出去看看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