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師兄的簫湘閣中氣氛緊張凝重。眾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凝在我手中的兩個小瓷瓶上。
我也是異常緊張,身體禁不住顫唞著。拔掉兩個瓷瓶的瓶塞,我一手拿起一個,對準桌上裝滿清水的小碗,各自從瓶內倒出一滴來。
霎時間,兩點殷紅各自落在碗中兩側,逐漸變淡,最終,毫無意外的混合在了一起。
隻聽聞乒乓兩聲,我手中的兩個瓷瓶便掉落在地,和著瓶內鮮紅的血液,摔得粉碎。我身體一晃,險些栽倒在地。
見到這副場景的眾人也是一樣,麵無血色。
“怎麼辦……告訴祖師爺嗎?”翠箏咬住發顫的嘴唇,“如果他知曉我們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在暗中就把我們給……”
“那就召集眾人,當場宣布此事……”月笙雖不似翠箏一般,但麵色仍不好看。
大師兄一皺眉,低喝道,“瘋了麼!這種事情傳出去,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家醜尚且不可外揚,更何況……是千門山。隻怕我們一宣揚,最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一邊聽著他們的談話一邊思索,大師兄說得沒錯,醜事怎能宣揚,想他祖師爺是什麼人,豈會容下給他抹黑的人?
“那怎麼辦?明明有把柄,卻又說不得,難道就這麼藏著掖著?!”月笙怒道。
我看了眼一言不發,麵如白紙的二師兄,心中湧起一股歉疚,卻還是低聲說道,“密函。”
幾人一愣,看了眼頹然的二師兄,終於點了點頭。
三日後。
千門山發生了一件震驚全山的大事。祖師爺暗中調查出玉伶違犯山規真相,竟是玉萍在暗中陷害。祖師爺一氣之下下令將玉萍就地處死,而玉萍卻劫持了正巧趕去的采荷小姐,就在雙方僵持之際,侍女閣總管製劉姨,挺身護主,不幸喪命於玉萍刀下。而采荷小姐被刀所傷又受驚嚇,一夜之間……暴斃身亡。
祖師爺悲慟之餘,下令厚葬采荷小姐與劉姨,並且全山上下披白三日。而玉萍,挫骨揚灰。
當六人站在曉苑中,聽著這樣的消息時,麵上呈現出了不同表情,我無心細看。隻是感覺到所有的無奈與無力充斥心靈,我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這是你想要的生活嗎?你的命運被別人擺布著,你甘心嗎?不甘心,可是那又能怎樣?靈魂在做著自問自答,或許,我隻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借口,一個能讓我不再悲哀的借口。
二師兄眼睛望著山下的方向一眨不眨,身上滲透的悲傷情緒在一點一點向外溢出,忽然他轉身笑了,笑得那樣明朗,眼角有一點晶瑩在夕陽中閃耀了一下,隨即消失不見。
“陪我喝酒吧!”二師兄笑聲朗朗。
我微微側身,拭去眼角的辛酸淚滴,揚起一個歡快的笑容,“好,我們喝酒,醉別千門山!”
“好一個醉別!”大師兄也揚起嘴角,“醉別千門山,一醉方休!”
在千門山的最後一晚,我們在曉苑中度過。頻頻舉杯,頻頻斟滿。喝得昏天黑地,瘋得暈頭轉向。不等清醒了繼續又喝。我們唱我們跳,我們說我們鬧,我們哭我們笑。
杯中已分不清究竟是酒水還是淚水,最終和在一起一杯飲盡,不等這一杯放下,那一杯已經舉起。我們喝得東倒西歪,地上堆積了多得數不清的酒壺杯盞,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停下,沒有一個人願意從這醉意之中爬出來。
我們鬧得天翻地覆,笑聲響徹雲霄,最終也沒有一個人過來勸阻過。我笑,這明明是在披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