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此地河道平緩,還是有此金山寺坐鎮,大江所在風平浪靜,和別處有些不同,秦宣隱在岸邊觀察一番之後,正要從水中潛入金山寺。
就在他想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兩道清麗俏影相攜溯江而上,於江水中淩波踏步,秦宣眼神微微一眯,發現竟是一白一青兩位俏麗女子,均有絕色容顏,白衣女子頭挽婦髻,顯然已經嫁做人婦,青衣女子卻是丫鬟打扮,扶著白衣女子踏江而行。
秦宣雙眼中幽暗天眼微微浮現,頓時發現,這兩個女子竟然都是妖身,卻出奇的沒有任何妖氣泄露,且那白衣女子腹中竟然已有胎兒脈象,竟然是待產之人。
“奇怪,為何這白衣女子身上的法力有些熟悉?”秦宣微微皺眉,眼看兩個女子是朝著那金山寺而去,當即隱身不動,想要先看個究竟。
不一刻,兩個女子已經來到金山寺所在的島嶼之前,隻聽那白衣女子口中輕叱,“法海,放出我家相公,否則別怪我淹了你金山寺。”
女子的聲音清脆動聽,如天籟鈴音,讓人聽著舒服之極,但她話中的意思,卻是耐人尋味。
金山寺乃是佛門寺院,難道竟然做出囚禁他人夫婿,做出棒打鴛鴦的事情來,而且這女子已經有了身孕,那就更奇怪了。
秦宣心中驚訝,靜靜的隱身岸邊,看那金山寺如何應對。
十多分鍾之後,金山寺中敲響了鍾聲,繼而一個老僧帶著兩列僧眾走了出來,這老僧須眉皆白,頭戴僧帽,身穿明黃袈裟,右手執一杆九龍錫杖,左手托一青銅缽盂,麵目慈祥卻雙眼內蘊精光,一看就是有道行的高僧。
老僧於金山寺前站定,看了那兩女子一眼,打了佛號,“阿彌陀佛,白素貞,你乃千年蛇妖,不思在深山修煉,竟敢擅入人間迷惑凡人,更與那許仙結為夫妻,你可知道這有違人倫綱常,老衲已經收許仙為弟子,你還不速速離去,免得千年修行一朝喪盡。”
老僧正是法海,以佛門獅子吼神通喝唱,竟然讓金山寺四周大江水流為之激蕩,可那兩女子卻絲毫不懼。
“法海禿驢,我家姐姐與許相公乃是前生有夙緣未了,今下山以身相許乃是天作之合,我家姐姐心地善良,開藥鋪救濟百姓誰不稱讚,日前也還曾好心化緣於你,可你卻偏偏強拆姻緣,我看你也別修佛了,還俗去當惡棍還差不多。”
白衣女子還未開口,那青衣女子就怒罵道。
法海麵皮波紋不起,隻是搖頭,“妖有妖途,人有人道,你等速速退去,否則別怪我法海替天收了你們。”
那輕撫肚子的白素貞白娘子聞言粉黛微微一皺,繼而眉毛一揚,“法海,想替老天收我你還不夠資格,今日你若是果真不放了我家相公,別怪我姐妹兩踏平你這虛有其表的金山寺,小青,我拖住這法海禿驢,你且先去救你姐夫。”
白素貞說著,雙手衣袖一揚,卷起漫天江水朝著金山寺席卷而去,那水浪於半途化作數十條巨蛇,奔襲法海一行人,而那小青則是仗劍直刺,欲闖入金山寺中。
就在白素貞施展法術的瞬間,秦宣終於從她的法力波動和法術中看的明白,這白素貞的法術波動,可不正是驪山老母一脈相傳的《玄妙真經》,秦宣雖然沒有見過這部經書,但也聽說過,更和驪山老母的元神並肩戰鬥於天坑之中,如何能認不出來。
“原來是驪山老母的弟子,莫非是下山曆練來了?嘿嘿,本就想打打這金山寺的主意,不想竟然遇到了老母弟子前來討還夫婿,我在天坑之中多得老母看顧,那莊小蝶更要拜入驪山,他日和這白素貞也是同門,不能不幫,也罷,且看你這法海有多大本事。”
秦宣看的分明,卻並沒有立刻出手,以驪山老母的手段,教導出來的弟子必然不俗。
眼見白娘子禦使的法術所化水蛇已經撕咬而來,那法海不慌不忙,右手九龍錫杖在身前一插,隻見那九龍錫杖化出九條八部神龍,瞬間擊潰那江浪水蛇,更朝著白娘子反擊而去。
至於那小青,卻被金山寺的其他和尚抵住,一時之間竟然陷入下風。
“白素貞,我金山寺乃是菩薩欽點所建,老衲自唐朝入釋,曆經九世修持,如今將成正果,豈是你區區一蛇妖能撼動,快快退去,免得身死道消。”法海得意笑道。
白素貞衣袖揮舞,將那九龍錫杖幻化神龍擊潰,卻微微氣喘,肚子更是有些翻騰,但她仍然毫不退讓,冷聲道,“法海,我知你乃是那唐代名相裴休之子,出身名門,轉世修行多年且多有功德於世,可我與我家相公結為夫妻與你何幹,你若不放相公,誓不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