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山外早已經平靜,無論是佛門的高僧,還是道門的道士,都已經離開,並沒有人看到被那青年和尚一掌拍平的黑風寨中,竟然還有活著的生靈。
程飛從地下爬了出來,眼中恨意滔天,若非他當時沉入修煉,正領悟巫族真訣妙法,引土靈之氣洗練自身血脈,怕是那一掌,就足以將他打成肉餅。
可就算如此,程飛也身受重傷瀕臨死亡,但也正是在死亡中徘徊,讓他悟通了巫族土之一脈的血脈,在瀕死中硬生生的截取大地生機,最終緩過一口氣來,也算是因禍得福。
此時的他巫身小成,比之前更是強壯,可準確的說,他才經過第一次的修煉而已,程飛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待看到黑風山上的慘狀,不由得眼角崩血。
“佛門賊禿,我跟你們勢不兩立。”程飛仰天狂怒。
在被打入地下後,程飛悟通土脈,截取大地靈氣的時候,也洞釋了外麵發生的事情,明白了前因後果。
“好孽障,竟敢妄言,莫非是那秦宣同黨,漏網之魚?”
就在程飛怒吼間,一道聲音自不遠處傳來,程飛轉身看去,隻見一個青年和尚漫步而來,這和尚正是佛門各佛寺派出搜尋秦宣的武僧,路過此地,不想竟然聽到有人大放厥詞,當即動怒。
因為秦宣,接連兩尊轉世的羅漢隕落,其中迦那提婆尊者的魂魄連同本尊舍利都落入秦宣手中,連輪回都入不得,讓佛門中人怒火大生,想佛門東渡已經五百來年,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程飛看到光頭的和尚,心中怒火中燒,為避兵災,他散盡家財帶著鄉鄰上山落草,一人擔起上千老弱的生計,本是出於心中善念,不想竟然因此反而害了鄉鄰,可悲的是出手擊殺他們的,正是宣揚善業果報的佛門高僧。
“賊禿,你來的正好,程爺今日取你狗頭,祭奠我寨中枉死鄉鄰。”程飛怒喝聲中,伸手一招,被埋藏於廢墟中的一柄開山斧破土而出,斧雖然是凡俗兵刃,可執在他手中卻氣勢非凡,沒等那和尚登山,程飛腳下一蹬,衝向那和尚。
得秦宣傳授巫族真訣,程飛生死間悟透土脈,得大地精氣滋養,可謂脫胎換骨,腳踏地麵之時,大地精氣自動彙聚而來,每一步,程飛身上的氣勢就強大一份。
那和尚本有些不屑,此地的事情他已經聽聞,不過是山匪山寨,能出什麼人物,可沒想到程飛已經覺醒巫族血脈,近身就是天罡斧法斬來。
和尚大意了,直到程飛近身才發現不妙,連忙抽出方便鏟一擋,卻被巨力直接震退數步,沒等反應,程飛第二斧已經劈了過來,天罡斧法前三斧他從小就在練習,早已經成了本能一般,此時覺醒巫族血脈,本就天生神力的他力量更是強大。
連環三斧,和尚的方便鏟直接被斬斷,更被震的內髒受創,連忙要逃,可程飛正痛恨佛門的人,哪裏會讓他逃走,快步追上,又是一斧頭斬出,正是天罡斧法的第四斧,威力比之前三斧都大的開山斧直接斬入和尚後背。
和尚哪裏會想到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慘叫中一命嗚呼。
程飛大口的喘著氣,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殺了個佛門修者?我能打贏修仙者了。”
隨即,程飛雙眼堅定異常,“佛門,該殺。”
將和尚屍體隨手扔進樹林,程飛回頭看了一眼山寨,快步離開,“今日開始,我和佛門勢不兩立。”
荊州城外,秦宣背著書簍,漫步在滿是雜草的小道上,此時他就是一個踏青的書生,忽然,秦宣微微扭頭,看到數道人影從天邊急速飛過,頓時嘴角微翹,“真是陰魂不散,可惜,我已經改頭換麵,你們自己折騰去吧。”
秦宣心中冷笑,那幾人都是佛門光頭,竟然不忌諱被凡人發現就敢飛天行走,看來是被逼急了。
沒有理會那些人,秦宣仍然踱步走向荊湖方向,路上不時有樵夫、牧童等,看到秦宣也沒有在意,哪怕是在兵荒馬亂的時候,遊學的學子也不是什麼稀罕人物。
秦宣但凡遇到有人,都會向他們請教一番,大半日之後,才慢騰騰的來到荊湖。
荊湖並不算大,方圓十多畝而已,說是湖,倒不如說是一個大一些的池塘,秦宣在岸邊放下書簍,佯裝休息,雙眼卻已經啟動幽暗天眼。
天眼之下,隻見荊湖深竟有百丈,百丈之下,是一層陣法隔膜,隔膜下有四根石柱定於水中,石柱之下卻是並非是土丘,而是一座宮殿,宮殿圓頂正方,雕刻有龍族雕塑,竟然是一處龍宮,龍宮外有蝦兵蟹將等水族遊走,各個氣息內斂,秦宣竟然看不出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