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吒戰齊金嬋不下,更聽到了哪吒的消息,心思頓時不屬,實際上他此來不過是為了出一口心頭惡氣,既然奈何不得齊金嬋,木吒自然不會再上峨眉山。
“今日且就此別過,你驅趕我師尊道場之事,他日必再討教。”木吒冷哼一聲,收了吳鉤劍轉身就走。
如今普賢菩薩還在靈山,他一人勢單力孤,倒是不好硬闖,何況他已經盡力,想來普賢也不會怪他才是。
齊金嬋目送木吒離去,眸光閃動之中笑了,“都說佛門中多是迂腐算計之人,這惠岸行者道還有些血性,可惜本事差了一些。”
苦行頭陀等聽到這話,暗自苦笑,更明白齊金嬋為首的蜀山上下,怕是對佛門真的不待見了,不過這也怨不得別人。
普賢等人在鬼境依仗實力強大,要強渡長眉真人入佛門,這事本就不道義,蜀山雖然才立派不過千餘年,但卻是太清道統,自有驕傲。
“師侄,方才所言,不知道師侄如何考量?”餐霞大師雙手合十,詢問道。
雖說他們是師叔師伯輩,但齊金嬋如今已經是蜀山第一高手,比他們師尊長眉真人都要厲害許多,加上蜀山掌門又是齊金嬋的父親妙一真人齊漱溟,此時蜀山上下,齊金嬋的話,比任何人都管用。
“諸位師叔伯且莫著急,我還需要詢問簡師叔等人此事經過,我蜀山不怕任何人挑釁,但也容不得門人仗勢欺人。”齊金嬋笑道。
卻是在鬼境的時候,曾聽秦宣說起過昔年遇到蜀山門人囂張跋扈之事,齊金嬋心中記下,不想被人當了槍使喚。
苦行頭陀等聞言,盡皆點頭,心中多少有些鬆了口氣,齊金嬋雖然出手驅逐了普賢道場,但對他們這些人仍然恭敬有加,似乎並沒有將蜀山劍派中的佛門一脈清掃的意思。
很快,眾人上了峨眉山,就看到此前李瓊英兩人護送上山的簡冰如等已經服用了丹藥,正在同門的行功推拿下緩緩恢複。
“爹,師叔他們可有大礙。”齊金嬋上前,對著一道人行禮。
這道人正是蜀山掌門妙一真人齊漱溟,在他身邊,皆是留在蜀山中的二代弟子,一個個麵色殊不好看。
“大礙倒是沒有大礙,隻是他們根基盡皆被震散,想要恢複過來,怕是要些許年月才行,金蟬,那木吒可是來為他師傅討回公道的?”齊漱溟問道。
齊金嬋掃了簡冰如等人一眼,動用了些許重瞳神通,但見他們身體內元神不振,法力消散,知道齊漱溟所說不假,當即點頭,“不錯,那木吒已經被我打發,隻是父親,此事……”
齊漱溟一擺手,“先等他們醒來再說,倒是諸位師兄師姐,可是心懷忐忑而來?”
苦行頭陀等人麵麵相覷,終究沒有隱瞞,苦行頭陀道,“掌門師兄,我等心中不安,特來求見師傅,我等該何去何從?”
齊漱溟歎息一聲,“道佛自古就有爭鬥,但我輩修者當秉承本心,諸位師兄師姐若是心念蜀山,但可安心留下,若是……,何必強求。”
“原來如此,師傅對我等恩重如山,我等豈能相棄,隻是我等修的到底是佛門法門,如今卻是兩頭不是人,苦哉,苦啊。”餐霞大師苦笑道。
他們有些人是半路投入蜀山,拜長眉真人為師,有的則是半路出家,各有故事,和蜀山也各有緣分,實在是為難。
“諸位師叔師伯其實不用為難,你們修他佛門功法,但卻是我蜀山門人,我父親說的不錯,諸位師叔師伯但求本心就是。”齊金嬋笑道。
修者修煉,無論道佛乃至妖魔,都不能違了本心,否則修煉終究是一場鏡花水月,此事無法強求,隻看個人本心如何。
但話雖然是這樣說,餐霞大師等卻仍舊難以擇決,這對他們來說,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就在這般沉默中,簡冰如率先醒來,隻是剛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已經在蜀山,就露出羞愧憤怒之色。
“掌門師兄,師弟給蜀山丟臉了。”
齊漱溟不置可否,問道,“師弟先別急,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人,為何會被人打散根基,但那人卻又不殺你們?”
這話問的機巧,壞人根基對修者來說不啻於殺人性命,但偏偏簡冰如等並不像是被人刻意廢掉,其中自有古怪。
簡冰如張口就要敘說,但隨即歎息一聲,“此中緣由,我也不太清楚,我帶門人外出曆練,突然接到飛劍求救,趕去的時候就見彩兒她們三人正和人對峙,不想那人厲害,更有湖中妖孽相助,若非瓊英和輕雲兩位師侄趕來,怕是後果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