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2)

了,這丫頭不哭不喊,他們班上的女生一條蚯蚓都能嚇得抱頭鼠竄的。

他倒要看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他閑閑的套上鞋子。

其實,初舞是習慣了,被人欺負慣了,也就養成了這個性格。她學習好,有些孩子不免妒忌她,放學的時候,就圍攻她,用石子砸她,用蟲子嚇她,還有人編著歌罵她。她都習慣了默默的忍受著。

她甩著手把螃蟹往一旁的樹上砸去,幾大下之後螃蟹終於鬆開了鉗子。她的右手食指泛著血絲,腫的和胡蘿卜一般,觸目驚心。

席浩澤這時候倒真有些後悔了,可他哪能和個小丫頭道歉呢,這麵子往割。

初舞揉著疼痛的手指,慢慢的抬起頭,眼裏泛著疑惑,還有淺淺的受傷,就這麼淡淡的看著他,這麼長時間,席浩澤才正經的看清她的長相,皮膚極白,精致的五官,他怔怔的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卻是超過年齡的成熟。一種無聲的指控瞬間讓席浩澤心頭狠狠的抽了一下,他被她看的莫名的心慌,眸光快速的轉過去。

初舞也沒哭,慢慢的走到河邊,蹲□子掬起河水,清涼的河水一碰到手臂的傷口,一陣刺痛,她疼的絲絲抽氣,慢慢的洗幹淨手臂上的血跡。

“喂,這水不衛生,我帶你回去消毒吧。”

初舞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白色的棉布手帕,認真的把手臂上的水擦幹淨。“啪”輕輕一個物體落水的聲音。

她站了起來,仍舊是低著頭,慢慢的沿著回路準備回去了。她一邊走著,一邊疊著手帕,就在她把手帕放進口袋的一瞬間突然發現口袋裏的東西不見了。整個人好像迷失了,趕忙慌亂的四處看著,恨不得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翻。

席浩澤看著她弓著腰不知道在找什麼,隨意地問道,“東西丟了?”

初舞跑到剛剛洗手的河邊,巴望著,這時候發卡早不知道被水流衝到哪裏去了。

“是不是掉水裏了?估計也找不著了。”

初舞驀地坐在地上,眼眶了瞬間就蓄滿了淚水,淚水撲簌撲簌地落在平靜的水麵,泛起圈圈漣漪。

“我媽媽送我的發卡丟了。”初舞抽泣地說道,那是她保留下來的她媽媽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了。

席浩澤納悶了,就一破發卡有什麼了不起。剛剛被螃蟹夾成那樣,也沒見她掉一滴眼淚。這會兒倒哭得厲害,他無奈的說道,“那是什麼樣的,一會兒回城裏我讓警衛員給你買個一模一樣的。”

初舞依舊哭著,那個夾子她平時都舍不得帶,時間長了,發卡都已經生了鏽。

席浩澤可煩了,一會兒回去,爺爺要是見到小丫頭哭哭啼啼的,一準兒要訓他了。

“別哭了,別哭了。”他是見不慣女孩子掉眼淚,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諾,送你個水晶球,這球有魔法的。”席浩澤這人還真把初舞當個不懂事的娃娃了,哄騙著她。

初舞仍舊在水邊巴望著,席浩澤也不管,把水晶球往她懷裏一扔。初舞微紅著眼睛,目光慢慢的落在水晶球上,在陽光的照射下,水晶球發出五彩的光芒。她從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東西,球上還帶著他溫熱的體溫。

“走吧,爺爺該是要回去了。”

初舞站起來,伸出手,“我爺爺說不能隨便要你別人的東西。”

席浩澤看著的烏黑的發頂,目光移到她的手臂,撇撇嘴,“得,我送你的。你別告訴你爺爺,他就不知道了。”

初舞還是搖搖頭。

席浩澤見她堅持,上前從她口袋裏掏出那塊手帕,“你這帕子挺好看的,我拿水晶球和你換。這樣等價了。”

初舞還沒繞明白,席浩澤把她的帕子往兜裏一塞轉身就往回走。

夏日的風微微的吹著,打在皮膚上帶著清爽的陽光味道。席浩澤兩手瀟灑的插在口袋中,初舞跟在他的身後,目光就這麼追隨著他,風吹動著周圍樹葉,發出悅耳的沙沙聲,那一刻時光靜謐的仿佛是一副悠遠的畫卷。

她和席浩澤的初遇,最初的開始是捉弄,離別時卻已埋下了一顆希望的種子。隔了14年,兩個人再次相遇,他卻早已忘記了當年那個哭泣的小丫頭,而她這麼多年一直將他深深地印在記憶深處。

當她認出他的那一刻,內心難耐的激動無法言說,他還是和以前一般欺負她,她氣,卻又無奈。她想問他,你還記得那個被你用螃蟹夾的女孩子嗎?可是她沒有那個勇氣,他熠熠生光,她自卑懦弱,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兩人的差距不是一般的。

初舞常想著一句話,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夢裏花落知多少。小時候的她還可以懷揣著一個夢,可長大了她再也不敢想,她隻能把席浩澤編織在一個屬於她的夢裏。

當幸福再一次來敲門時,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了。她猶疑的向席浩澤伸出了手,期盼著那頭不要拋棄她。

初舞抬起頭,堅定的看著韓德群,“爸,我想要我的幸福。”

韓德群久久的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一直停駐在窗外,銀杏樹上,鳥兒振翅高飛,他的女兒也長大了,該是離開他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