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微微紅腫的唇角,這一會兒下去見著席父席母,一看就看出來兩人剛剛在房裏幹什麼了。
“你剛剛怎麼不關門?”
席浩澤被這麼一打斷,臉色有些沉,他淡淡的說道,“放心,婚後我們不會住著。”
下去的時候,大家都一切如常。陳女士和保姆正在端菜,初舞也幫忙去了,看了她一眼,嘴角一閃而逝的笑意。
“初舞,你和皓月去聊聊天,這兒我和小玲就夠了。”
“沒事,伯母,我來弄就好了。”
陳女士看著她熟練的動作,滿意的點點頭。
席家往日冷清的飯桌,今晚上可算是熱鬧了。飯桌上。
“初舞,你和我二哥認識多久了?”
“沒大沒小的,皓月,初舞是你未來嫂子。”
“媽,我比初舞還大幾歲呢,喊她嫂子,我怕初舞有距離。”
初舞輕輕的碰了席浩澤的手肘一下,席浩澤好像什麼也沒聽見一般,夾了一個雞腿放到初舞碗裏。“別總吃素,瘦的跟杆似的。”初舞挖了她一眼。
陳女士看到這一幕心裏算是踏實了。
“二哥,我也要吃雞腿。”席浩澤家裏唯一的女孩子,父母哥哥都寵慣了。
“打電話讓溫煦回來給你夾。”溫煦是席皓月的丈夫。
“對了,皓月啊,媽不是說你,你和小煦結婚兩年了,這孩子也該要了?小煦這孩子好說話,你婆家就他一個孩子,你也要提你公公婆婆想想。結了婚就早點要個孩子,這才是家。”陳女士這話說的就意有所指了。
“媽,打住。二哥比我還大呢,這會小二嫂也有了,你說二哥吧。”
果真陳女士的目光轉到初舞身上,拿起公筷給初舞夾的都是魚肉,微笑的看著她,“初舞,你們現在年輕不要學著人家明星瘋狂減肥,對身體不好。”
席浩月想起什麼問道,“初舞,有沒有想過畢業後做什麼?”
做什麼?她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想。
“你是學舞蹈的,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團?”
初舞微微一怔,眸光瞬間一閃,不過很快掩飾過去。
“來我們團吧。上次你在軍區彙演上的舞蹈可是讓我們大大驚豔了一把。”
席正鴻問道,“初舞參加過彙演?”這會兒,他也跟著叫“初舞”了。
“爸,就是元旦軍演那次,“臨水”那個舞蹈,把我們團的節目都給比下去了。”
席正鴻點點頭,那支舞他有印象,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寒冬臘月的穿著薄裙舞動,著實不容易,他自然理解他們吃的苦,看著初舞也有了幾分憐惜,“那舞跳得好,溫老他們都是讚不絕口。”得到他們這些領導都稱讚,可見初舞他們那次演出的成功。
晚上,席浩澤送她回學校。兩個人默默回去,晚風微涼,蟲鳴陣陣。暈黃的燈影將兩個人的身影拉的長長的,不時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
初舞腦子裏還想著陳女士的提議。她呼了一口氣,側頭看著虛晃的燈影她冷峻的側臉,“我不想去文工團。”
“為什麼?”
“我不想跳舞了。”初舞心裏微微有些雜亂,最主要的是南舒玫也在文工團,可他不知道怎麼和席浩澤說這事,這是她心中已經慢慢愈合好的痂。
席浩澤依舊邁著步子,“明明喜歡為什麼就不跳?”
“如果有一天我喜歡的讓我感覺累,不快樂,那麼我就會放棄。”初舞輕輕的說道,卻帶著堅定的決絕。
席浩澤沉默,兩個人走到宿舍樓下,他仰頭看看星光點點的樓層,眸光微沉,“好了,上去早點休息。”他頓了頓,“進藝術團的事也是我媽的意思。”
這話一說,初舞真的沒話可說了。她苦澀的點點頭,“我上去了。”
初舞開了門,就看到王嵐坐在瑜伽墊上身子彎成一個弧線。她默聲坐下來。
“逍遙了一夜回來了?”
“嵐嵐,如果有人給你找了份很好的工作,你喜歡可是又不想幹,你會怎麼做?”
“喲,你這把我給你繞著了。”王嵐舒緩了姿勢,站起來,扭扭腰。“你對象給你好工作了?那敢情好啊。我現在還愁著畢業之後去哪漂呢?”
初舞歎了口氣,“你是知道的,我已經不打算跳舞了,他們家的喜歡我繼續。”
王嵐擰開一瓶礦泉水,“去哪?”
初舞也沒瞞她,“前線。”
“初舞,你腦子給轉頭咋了。那個地方你去呆幾年,指不定日後混個什麼文職官呢。再說,既然是他家為你定的,你不去,說的過去嗎。”王嵐這會大抵也猜到初舞男朋友家室不一般了,她撇撇嘴,“你還沒進門就違了你婆婆的好意,人會怎麼看。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日後你們結婚了,他們可都是你的家人了。”
初舞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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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初舞就回家了。她要陪著韓德群去軍區總醫院針灸。韓德群5月中旬已經回家休養了,他的腿還沒有好,現在隻有細微的感覺。這個醫生是軍區的老醫生,手藝很好。針灸了幾次,韓德群的腿疼痛感越來愈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