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1 / 2)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怎麼能這麼對她?”他抑製不住滿腔的怒氣。

席浩澤身子一晃,直起身,抬手擦擦嘴角的血絲,素麵冷然,“江總,我們夫妻的事與你何幹?”

是啊,他們是夫妻,他是什麼立場。江哲麵色青灰,嘴角冷冷的一勾,“席浩澤,如果有一天初舞想離開,我一定會讓她如願的。”他鼻息冷冷的一哼。“不管是誰擋著。”

席浩澤聽了這話不由笑了,一些嘲諷,一些落寞,他那雙緊緊握緊的雙手還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江哲理理衣擺,深深地朝手術室看了一眼,轉身斂了斂神色,“我江家的人自有那個資本的。”你不珍惜,自有人視若珍寶。

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手術門打開的時候,初舞被推了出來,一臉的蒼白,她靜靜的沉睡著。

“很抱歉,孩子沒有保住。這段時間好好調養。你們還年輕,以後有機會的。”醫生呼了一口氣,看著席浩澤一張臉沉鬱的駭人,快速地逃離現場。

席浩澤沉痛地閉上雙眼,隱去痛苦之色。

初舞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到她小時候,南舒玫給她穿著白紗裙在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坪上輕盈的舞動,她笑著的轉圈,可是,媽媽卻不見了。畫麵轉動,她換上了美麗的婚紗,頭上遮著白紗,遠遠一個男人向她走來,向她伸出手,她慢慢的也伸出手,兩人的手一點一點的接近,可還有一寸距離時,閃過一道耀眼的白光,男人不見了。

恍惚間她的耳邊一直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叫著她的名字,“初舞,初舞——”她很想睜開眼睛,可是無論如何努力,卻始終睜不開。

夢裏。她的新郎不見了,突然她聽見一個小女孩哭泣的聲音,軟軟的喊著“媽媽,媽媽——”是誰,是誰?嗓子裏像被人扼住了,嗚咽幾聲話語隻能哽咽在喉間。

“媽媽,媽媽——”那個軟軟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她四處旋轉,終於看到了,白白嫩嫩的寶寶,有著一雙和席浩澤相似的眼睛。小寶寶邁著小短腿,撲撲的向前方跑著。她緊跟上去,一瞬間,寶寶不見。

“寶寶——”她驚叫了一聲,無助的哭喊著。

初舞醒過來時候,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打進來,她幽幽地睜開眼,眼前迷迷糊糊的一切,沉澱了許久,她終於看清了眼前那張熟悉的麵孔。她怔怔得看著。那雙眼睛,和她夢中的一模一樣。

席浩澤手上拿著紙巾輕輕擦著她的眼角,雙眼布滿了紅絲,一夜而已,好像曆盡滄桑。“你醒了!”

“孩子。”她沙啞的說了兩個字。

他的手一僵,嘴角張了又張,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手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

初舞感到手上傳來暖暖的溫度,眼珠轉動,目光落在他們交彙的手上。她的手包著厚厚的紗布,隱隱的泛著紅絲。

“哪裏不舒服嗎?”許是一夜沒說話的原因,這時的聲音沙啞中透著濃濃的沉痛。

“孩子。”初舞再一次說了兩個字。

席浩澤頭慢慢的抬起,對上她毫無焦距的雙眼,“餓不餓,我剛剛叫了粥。”

她沒有理會,堅持著,“孩子是不是沒了?”說完微微喘著氣,一瞬不瞬的望著他,人卻平淡的讓人心驚。

席浩澤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傳遞著他的力量,猶疑了半晌,“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初舞忽的淒落地一笑,沒有再說話,用盡力氣抽出手,手上的傷口因為她的使勁,傷口又裂開,掌心漸漸濡濕,染紅了紗布,她輕輕閉上了眼睛。

席浩澤看著落空的掌心,澀澀的說道,“初舞,對不起。”

對不起。可是這一聲對不起能抵去什麼?他的她的欺騙,她的孩子,她一直引以為幸福的婚姻?

初舞輕輕地將臉歪向一邊,眼角的滑過一串冰涼的液體。她咬著唇,席浩澤收回手,定定的看著那瘦弱的肩膀澀澀抖動,手臂伸過去,過了幾秒卻僵在半空中,揉揉酸澀的眼角,“你先休息。”轉身走出了病房。

初舞咬著被角,嗚咽著,總覺的自己是死過了一般。

陳路霞接到兒子電話時,正和老姐妹在外麵喝茶。兒子的一句,“初舞現在在醫院,小產了。”她驚得手裏的茶具“啪”的掉落到地上。

匆匆趕到醫院。

“初舞怎麼樣了?”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她情緒現在不穩定。”

“昨晚你不是陪著她的嗎,怎麼這麼不小心。”陳女士看著兒子,銳利的眼神微微了然,“是不是蘇伊找你了?”

席浩澤沉默,微微別開臉。

陳女士一直覺得胸悶,捂著胸口,眉間一蹙一蹙的。看著兒子鐵青的臉色,滿臉的疲憊,嘴角隱約可見的青痕,“你先回去洗漱一下,我留著照顧她。她父母通知了沒有?”

“我會去說的。”

陳路霞歎口氣,眼不見為淨,揮揮手。

李秀雲正在家裏縫著毛絨玩具,今天整個人有些焦躁不安,右眼皮一大早就開始跳。“老韓,老韓,給我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