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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席團長,我這是看初舞的麵子。”江哲漫不經心的瞟了他一眼,“我倆算情敵。我還等著你和初舞離婚呢。席團,哪天你要是想開了,早點通知我,我好早點去找初舞去。對了,我好心勸一句,你別死抓著人不放,初舞這才22歲,正直青春年華。”江哲上上下下看了眼席浩澤,一副嫌棄模樣。

麵對江哲咄咄逼人的言辭,席浩澤麵子依舊沉靜,“江總,難道你不知道這年頭就流行老少配嗎?”

“老少配?那也看看這兩人是不是配。”江哲揚揚嘴角,“初舞一時識人不清,好在現在幡然看清了對方是鬼是魔。”

席浩澤握住拐杖的手倏地青筋直爆,一臉的陰霾。

“不好意思,我這人太較真了,怎麼能和殘障人士斤斤計較呢。”說完,瀟灑的離開。

陪著席浩澤同來的人在這麼嚴肅的時候忽然“撲哧”一下。

蔚藍的天空,幾片薄薄的雲朵,隨風輕輕地漂浮著。席浩澤站在空地上仰望著,看著飛機滑過長空,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煙霧,終於一點一點地消失,風吹雲散。

“席團,回去吧。一會兒,太太不見你,要急了。”司機上前提醒著,憂心忡忡的看著他的腿。

席浩澤眯著眼深深的望了一眼長空,細細地摸索著掌心的水晶球。三年,我等。隻希望時光可以掩埋過往所有的傷痛。

第四十五章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間就到了中國的傳統佳節——中秋節。夜涼如水,明月高懸,寂靜的小院裏蟲鳴鳥叫,空氣中漂浮著陣陣桂花香味,置身於這樣的氛圍裏,初舞隻覺得從沒有像這一刻這般的清淨與放鬆。

“小舞,夜涼也不披件衣服就出來。你是有身子的人了也不多多注意一點。”老人喋喋不休的說道,竟是關切。

初舞盈盈一笑,握著她的手,那雙手粗糙不平,都是平日裏做農活留下的老繭也與劃痕,“外婆,我熱的很。”

孕婦的體溫原本就比正常人略高一些,初舞看著老人一臉的堅持,吐吐舌頭,套上外套。老人坐到她身邊的木凳上,目光幽幽的落在初舞的小腹上。

“小舞,明天隔壁大寶帶著媳婦去縣醫院產檢,我和大寶說了,到時候你和他們一起去。”

初舞柔柔地摸了摸小腹,彎著嘴角,輕輕的嗯了一聲。

抬頭看了看那輪圓月,與隔壁家鬧哄哄的氣氛相比,他們這個小院實在是清冷的可憐。她的外婆30歲開始守寡,帶著一兒一女,大女兒從小漂亮,樣樣出類拔萃,可做出那樣的事,老太太的脾性哪能容得下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決絕與她斷絕母女關係。兒子是個老實人,娶了厲害的老婆,對這個媽也是不聞不問。

老太太心疼的看著看著這個外孫女,手一下一下撫順著她的背,那日她在院子裏,磨著玉米粒,就聽見木門傳來輕輕的扣動聲。大門推開的那一刻,背著耀眼的白光模糊中仿佛看著自己女兒。

女孩艱難地張了張嘴角,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外婆。”

老太太抹了把眼淚,當初和女兒斷絕關係後,她以為她一生都不會再見到這個外孫女了。活了一輩子,她自然猜到孫女到她這裏來是遇到事了。

初舞倚在老婆的懷裏,老人身上有一種淡淡的中藥味,她吸吸鼻子,聞著特別的凝神。

南老太家來了個漂亮的外孫女,小村子裏一下子就傳開了。老太太出門的時候,總有人會問她外孫女的事。老太太耐著性子一一解釋著,外孫女和外孫女感情不好婿離婚了,到她這裏還散散心。村裏人樸實,對初舞又是同情,這麼好姑娘都不要,男的真是瞎了眼了。

初舞在村小學找了一份代課老師的工作,老校長知道她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對於她能來學校,心裏萬分感激。他們這裏師資實在太匱乏了,盡管每年都會有新老師注入,但往往不久有的老師就幹不下去,要不有的老師就是來走一個過場,隔了一學年,就跳到縣城的學校去了。

校長把學校的情況如實和初舞說了一下,提前給初舞打打預防針,初舞點點頭,欣然接受。***

N市。

初舞離開的第二日,江哲接到法國朋友的電話,對方說沒有接到人。一瞬間,江哲渾身的力氣都被剝離。他看著桌前的那小盆仙人球,目光無奈,喃喃道,“初舞,沒想到你這次都把我算進去了。”

秘書敲門,“江總,有您一封掛號信。”

江哲疑惑,眉間微微一簇,心頭突然湧起一個想法,快速接過,拆開一看。

江哲,對不起。我很抱歉,我沒有去法國,比起那個浪漫的國度,我更喜歡這裏。我想要新的生活,和我的孩子一起,簡簡單單。這麼久一來你幫了我太多太多,我怕我一輩子都還不清。不要來找我,說不定哪一天,我會悄悄去看你。江哲,希望那時,你已經遇見你的幸福了。

“誰要你還了?”江哲捏著那張他留給初舞的卡,當時他怎麼就沒想到初舞接受卡的時候,隻是一瞬的停頓,根本不符合她行事作風。

“啪”的一聲卡斷了。

席浩澤的腿整整修養了兩個多月才好。這段時間,席家發生了很多事。平日裏性情開朗的席浩月在她和溫煦的結婚周年日,竟然吞安眠藥,陳路霞知道時,一時撐不住暈了過去。幸好,送去醫院及時,搶救過來。遺憾的是,肚子裏的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