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選擇的睡姿,需要幫忙的浴事,等待誌願者的腳趾甲……每一個生命都是來之不易的,大概隻有孕婦備受壓力的脊椎才知道這種艱辛吧。
懷孕的最後三個月,了辰大師又重新回到了吃齋念佛的日子,每次疏通了乳管之後,顧大師就要看幾十頁哲學書思考一下人生。
這天,顧辰正好遇上大腹便便的蘇紅在往他的外套口袋裏放岡某本,對於她這段時間任何異常行為都充滿了包容的某人最終還是崩潰,“你算是什麼意思?”
答曰:“我對於獸性出軌,人性回歸的情況一直很包容的。”
蘇紅的這種鼓勵顧辰外出尋找慰藉的行為,算是徹底激怒了顧辰,於是他一仰頭,幹掉了顧媽和蘇媽雙份的每日補湯的剩餘,然後徑直走向蘇紅,死死盯著蘇紅的肚子,低沉而隱忍地警告道:“等你出來,我再和你媽算賬。”
距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的時候,蘇紅為了坐月子做了充分準備——剃了光頭!傳統坐月子的過程中,蘇紅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不能洗澡和洗頭的部分,還好預產期在秋天,天氣轉涼,過程還能好過些。
蘇紅落發之後,心中對這頭長發仍有不舍,多愁善感的孕期婦女雙眼泛著淚光,看著那落下的黑發,嬌俏圓潤的小尼姑咬著唇,我見猶憐的模樣煞是令顧辰心疼。他抬手摸了摸蘇紅光潔的頭頂,“回去給你買幾頂帽子換著戴,好不好?手感還是挺好的嘛~”
回去思前想後的蘇紅當然不能便宜了顧辰,於是把老婆的長發收起來留念的了辰大師被正式剃度了,參加他出家儀式的除了他俗家的妻子,還有他最親近的死黨們和死黨的家眷,他看著自己落下的黑發,心中一片平靜,直到某個孕婦拿腔拿調地捏著他的下巴,“好一個俊俏的小和尚,不知小師傅在何處念佛啊?”
眾人竊笑,了辰師傅也唯有跟著賠笑,“貧僧受人引誘,破了色戒,現今正無處容身,不知女施主可願意收留小僧?”
蘇紅回嘴不及,羊水就破了,一大群人手忙腳亂地把人送進醫院,等孩子被護士姐姐抱出來的時候,小白對這一家三口做了最貼切的描述,“全家隻有兒子有頭發,看著真不像是和尚和尼姑偷生的。”
於是突然人才出眾的小白本意是想博得護士小姐的青睞,結果卻因為這句話實在太過重口味而得到了護士姐姐的衛生球一對,於是神經脆弱的小白,疑似看到了眼睛才睜開了一條縫的顧亦同學,居然,鄙視地朝自己斜了一眼……
忍受了十二級的疼痛,蘇紅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顧辰正守在她床邊,她問:“兒子還是女兒啊?”
顧辰擦了擦她依然濕著的眼角,“是兒子,你要不要看看他?我去用攝像機拍一段視頻給你看,好不好?”,他的眼睛也紅紅,卻還在極力裝作是睡眠不足的原因。
蘇紅第一次見顧亦的時候,隻覺得是醫院搞錯了,再不然就是她和顧辰兩個人的基因正正得負了,這個皺巴巴的猴孩居然是他們的結晶,即便是新生兒,未免也醜了點吧……盡管來醫院參觀所有親朋好友都表示孩子的相貌不能由此評判,一時沒長開,做不得準的。
在蘇紅住院的這段時間,黎曉喬和張落月天天拿著各種童星的長殘照來安慰蘇紅,“你看你看,明明小時候這麼可愛,長大不是變成了猥瑣男就是能全素顏cosET的,所以小時候的長相真的不能作參考的。”
帶花來醫院探望的周宇、季浩東和小白也幫腔,“男人嘛,最重要的還是智慧,你們這種強強聯手的組合,總是不用擔心的。”
小白最有發言權,“誰說不是呢,這小子剛出生就鄙視我……我申請做幹爹一號,讓他從今以後都要尊敬我!”
於是因為顧亦小盆友的幹爹們的排名,引發了一場龍爭虎鬥,三個男人在婦產科病房裏打架的場麵還真是少見,最終決定他們的排名的,依然是貌不驚人的顧亦童鞋,他歡暢地在小白同學的懷抱裏撒了一泡尿,無言地表示了對此君的偏好,於是另外兩位也就不爭著抱了,幹爹這種在其位方謀其事的職位還是讓小白先做兩年吧。
從醫院出來,回家坐月子的蘇紅上身包著皎如明月的腦袋,□裹著矯正骨盆的束縛,坐月子雖然有顧媽和蘇媽的悉心照料,但畢竟是頭胎,哪有女人能瞬間習慣不洗澡隻擦身,nipples被吮破皮還要繼續喂奶,還要眼看著自己正往漸漸比懷孕時更寬大的方向發展。
坐月子雖然並沒有什麼趣味,但是日子還是飛快地流逝了,隨著頭上新冒芽的頭發茁壯的,還有顧亦同學的臉。
顯然,滿月之後的顧亦同學已經用行動譴責的媽媽的小視,粉雕玉琢的模樣可愛得讓所有來看孩子的客人都要爭搶著抱一抱這個不愛哭的帥寶寶。顧辰和蘇紅的大部分女屬下都萌生了正太養成計劃的念頭,這個轉著黑葡萄一樣的眼珠的寶寶還特別會拍馬屁,對外婆和奶奶等長輩笑得那個甜啊,換來了金鈴鐺、金花生米、小金鐲子、金鎖片若幹。
當然,顧亦從小就顯露出一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氣質,盡管當時他還不會說話,但是他已經會在小白向他灌輸“我是幹爹”這一重要概念的時候,一本正經地看著嬰兒床上的掛鈴若有所思,然後在小白問“幹兒子你在想什麼呢?”的時候,恰到好處地吐出口水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