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夜蕭漠不經意表露出對他們的關懷,堂玄月與德叔、德嬸已真心視他為門主,不再覺得他與他們格格不入了。
「玉露草性喜生長於潮濕陰暗之處,大夥兒尋找玉露草時,別散得太開。」找到玉露草,就更接近冰蟬一步,蕭漠要他們各自小心,千萬不能落單,以防遭遇「唐門」伏擊。
「是。」堂玄月等人再次聽從他的吩咐,各自分開,彎下腰於樹根旁潮濕之處尋找玉露草的蹤影。
在出發前,蕭漠已由對藥草知識豐富的德叔口中得知玉露草的模樣,它的葉麵翠綠尖端帶著一抹豔紅,中心近梗的地方則帶有一抹霧白,隻要照這個特征去尋找,就能找到玉露草。
蕭漠和他們一塊兒翻找,大夥兒聚精會神,誰也沒閑功夫閑話家常。
「冰蟬啊冰蟬,快點出現吧!千萬別落入『唐門』之手啊!」堂玄月纖白的十指撫過溼潤的土地,喃喃自語。
「冰蟬啊冰蟬,快點出現吧!我們能不能贏過『唐門』,就看你的了。」德叔加入喃喃自語的行列。
「冰蟬啊冰蟬,快點出現吧!你不早點出現,咱們就得天天上山來找你了。」德嬸也深情呼喚,希冀冰蟬能聽見,快些出現。
離他們不遠的蕭漠聽見他們對冰蟬的冀求,唇角有掩不去的笑意。和「堂門」的人相處過後,他發現「堂門」人並沒有他以為的心狠手辣,他們常常嘴上耍狠,但那僅是他們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因為他們不善於與外人相處,又肩負光耀門楣的重責大任,所以使得他們在麵對外人時,不得不裝狠來武裝自己,以免被人瞧輕。
這樣的他們,其實挺可愛的,也是他們讓他了解,以前對善於使毒的門派存有的謬誤。他的心已經傾向「堂門」,以至於「唐門」的種種行為看在他眼裏,是冒犯、是無視、是挑釁,教他心生不悅,繼而和「堂門」人站在同一陣線對抗「唐門」。
還有另一個讓他挺身幫助「堂門」的最大原因,就是堂玄月。她像是他的肉中刺,常在他刻意忽視時紮刺著他,教他隱隱作痛,無法割舍,無法離棄。
亂了,打從她假扮新娘與他拜堂時,一切就都亂了。
堂玄月尋找著玉露草的同時,偷了個空覷望在不遠處的蕭漠背影,看著他寬廣的背部,她不禁有些癡了。
好想、好想走過去,倚靠在他的背部;好想、好想大聲詢問,他覺得她如何?可是,她始終提不起勇氣,僅能趁著他沒發現時偷偷瞧他,將他的一舉一動悄悄烙印在腦海中。
在堂玄月沒注意時,德嬸發現了她癡然凝望著蕭漠背影時的模樣,德嬸慢慢移動身子,來到丈夫身邊,以手肘輕推丈夫身側。
「怎麼了?」德叔不解地問道。
德嬸以食指對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朝堂玄月的方向努努嘴,要他看堂玄月凝望蕭漠的神情,德叔意會地轉移視線,看著堂玄月,終於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從小看到大的小姑娘,在他們未發覺時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嚴格說來,蕭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對象,堂玄月能心儀於蕭漠是好事一樁,隻是不曉得蕭漠是怎麼看待堂玄月的?德叔不禁擔心,早已看遍各色美女的蕭漠會瞧不上堂玄月。
「堂玄月,門主對冰蟬的習性與毒性恐怕了解不深,你不如跟著門主尋找,以免門主找到冰蟬時,不小心被冰蟬所傷。」德嬸才不管蕭漠喜不喜歡堂玄月,隻要堂玄月喜歡他,她就會幫堂玄月製造接近蕭漠的機會。
「好。」堂玄月點頭,覺得德嬸說得非常有道理,況且這是和蕭漠親近的好機會,她才沒傻得拒絕,立即快樂地湊到他身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