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感覺他像隻點著了的炸藥桶一樣快炸開了。
“我真弄不懂他,他是不是覺得國外的月亮比國內圓啊,想方設法都要送我過去,國內有什麼不好,有什麼不好,嗯……”
淺夏隻得安慰著。
“我都拒絕了,我拒絕了他幾次了,他還一頭熱的讓人給辦好所有的證件,他甚至還報了一個英文班讓我去上,我才不去,淺淺,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反正我不走……”他的語氣堅決極了,順了一口氣又道:“我有時候真覺得他像神經病,外國這麼好,他自己幹嘛不去……”
淺夏也弄不懂任父的執著,她又不是挑撥關係的人,隻不著邊際的安慰了幾句,任道遠大概吼出來就舒服了,最後悶悶的說了句我想你就把電話掛了。
結果淺夏到醫院的時候蘇爸爸已經自個兒收拾好坐床上了。
“很忙啊?和你小男朋友聊天嗎?你媽電話都不打進去,很恩愛啊?”
逗淺夏玩兒是蘇爸爸這段時間無聊學會的成果,淺夏多少已經習慣了,隻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媽媽呢?”她問。
“辦出院手續去了。”
淺夏哦了一聲,又陪著蘇爸爸聊了一會兒天,然後又接到任道遠打來的電話,她以為他還煩著呢,結果對方一講話,她才知道這電話不是任道遠打來的,而是任父。
他找的也不是她,而是蘇爸爸。
“對不起啊,蘇先生,之前太忙了,道遠出院的時候也沒有過來打個招呼,道遠的事,謝謝你了,我心裏一直記掛著呢,我聽說你今天出院,不如我作東,請你們家吃頓飯……”
蘇爸爸人木訥,還以為對方和他客氣,便相同的客氣回去。“不用啦不用啦,也沒事了……大過年的,你們也忙……”
“話不是這麼說的,你看兩個孩子這樣的關係,咱們家長是不是見個麵好一點,聊一聊,有個直觀印象什麼的……”
既然對方這麼說,蘇爸爸也不便再說什麼,隻把電話掛斷,然後還給了淺夏。“呆會吃過中飯再回家,小遠爸爸的意思是兩家的家長見個麵……”
淺夏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蘇媽媽知道後一臉的不屑。“道什麼歉,吃什麼飯,什麼記掛著你,他可以再虛偽一點……我看準沒什麼好事……”
淺夏知道媽媽在生什麼氣,之前任道遠出院的時候蘇媽媽已經念過一回。
因為在蘇媽媽看來,怎麼說蘇爸爸受傷也和任道遠有關係在,她不指責小孩子該付負什麼責,但是任道遠的爸爸,也就是任父,至少應該來看望一下什麼的。可任父呢,來了醫院幾次,愣是沒踏過病房的門,就連最後走的那天,任道遠過來和蘇爸爸說再見的時候,任父也隻是顧著在外麵講電話。
每次想到這兒,蘇媽媽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好了……也許別人真忙呢……”蘇爸爸安慰蘇媽媽,又悄悄指了指窗邊的淺夏。“不過是吃一頓飯而已,去了就是了……”
其實和任道遠戀愛一年多以來,淺夏見到任父的次數並不是很多,她印象最深的也隻是任父身邊的各色美女,而任父對她,也隻是點點頭,連話,似乎也沒有說上幾句。
他們去的是本城最昂貴的飯店裏最昂貴的包房,包房裝修得倒是精致華麗,圓形的大餐桌,旁邊是休息用的沙發,包房的服務人員是兩個小美女,而任父就坐在沙發上麵,四十來歲的男人,保養得倒是不錯。
他熱忱的站起來和蘇爸爸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