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仿佛明白了什麼,卻又停了下來。
文景夏默默看著她:“你也覺得很巧吧?我就在想,會不會我哥和他達成了什麼協議,然後我就成了利益的犧牲品。”
江緹安慰她:“也不能這麼想,他應該是真的喜歡你,隻不過湊巧,家裏也是開超市的。”
文景夏抿了抿嘴,問:“那當初你和覃煥結婚,是因為他真的喜歡你,還是因為明和想要同連家合作?”
江緹怔了一下,最後露了個笑容:“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你不是也說了嗎?新郎官總是變著花樣討你開心,既然是開心的,何必那麼糾結最初的原因呢?我和覃煥結婚,並不全是因為明和同連家要合作,也是因為我自己想結束一種生活,開始另一種新的生活。我現在過的挺好,也很滿足,有的時候,我挺謝謝覃煥的,要不是他把我從那一團漩渦中拯救出來,都不知道現在的我會刻薄成什麼樣子,沒準連你都受不了我。”
文景夏拿捏不好語氣,隻輕輕喚了聲“江緹”,然後又哈哈笑了笑,最後問她:“覃煥人呢?剛才怎麼沒見他?”
江緹想起早上他說去深圳,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前幾天跟他提起過明天文景夏結婚的事情,多半是忘了,於是她說:“他有個新開發的項目要忙,說改天有時間了請你和新郎官吃飯賠罪。”
文景夏仿佛不大高興,壓低了聲音說:“前些天我聽人說,那個翁穎讓人給包養了。我知道你是從來不關注這些,可那次八卦周刊把覃煥的照片都登出來了,雖然事後馬上給處理掉了,但既然發生了這事,你也不能不提防著點。不是說信不過覃煥,隻不過天下男人一般黑,總喜歡尋點刺激的。他若是有膽子同你說離婚,繞不過他的人自然多,就怕他麵子上仍舊是那樣,可心裏卻攢著別的女人,讓你白白受氣。”
江緹隻怕文景夏就這話題越說越激動,隻得點頭,說:“回頭我跟進一下這事。”
文景夏大歎:“你當是新聞呐?還跟進?請你也對他上上心,否則將來他給你數數七出之條,看你有能力反駁沒有。”
江緹隻得一一接受了文景夏的提點。兩人一直聊到深夜,江緹覺得自己剛打了個盹兒,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一群來給文景夏化妝打扮的人給鬧醒了。
第4章 時間海(4)
喜慶且忙碌的一天正式開始。
江緹作為已婚人士,除了眼巴巴看著一大家子人忙碌,也幫不上什麼忙。好在是西式的開放式婚禮,並不用坐在圓桌前對著透亮的玻璃杯發呆,隨處走動也到便宜。不過她雖然也認識不少賓客,卻都隻是點頭之交。
唯一熟悉一些是要算舊東家的老董。
那時她和文景夏一同入電視台,最開始就在老董手下當記者,後來她離開北京去上海,換了東家,文景夏還留在電視台。
老董一貫幽默,見到江緹,故意怔了好一陣,才笑嗬嗬問:“這不是早間雙壁之一的江緹麼?”
早間雙壁這名號說起來還是江緹和文景夏自己給自己取得。那會兒她倆天天跑早間新聞,也不知道是睡不飽,還是妝化的有問題,每次上鏡,臉都腫的跟包子似的,老董每次見了都要說,這兩小姑娘水嫩的,都能捏出汁兒來。她倆那時初生牛犢,硬生生給自己灌了早間雙壁這名號。後來江緹離了巢,文景夏混出了名堂,便不再跑早間新聞。老董一時興起,就又給文景夏取了個午間一枝花的綽號。
江緹雖然許久沒見到老董,但談起天來並不覺得陌生。
老董說起自己就快退休了,又說現在確實是後生可畏,還特意告訴她:“聽說你們台要空降位高管,是老默欽點的,還不知道是留在北京還是去上海。”
江緹覺得這事跟自己不太能沾的上邊兒,老總既然是電視台的頭,即便大股東老默要安插人進來,也對台裏的運轉起不了什麼決定性的作用,況且她做事從來都隻靠實力,並不不屑走後門。
兩人正聊著,江緹不經意抬頭,竟看到了覃煥和連其白夫婦。
她有些驚訝,但想想他記起了這事倒也沒有什麼不妥的,隻不過他來之前沒給她電話,倒讓她少了些心裏準備。轉而想想,他既然和連其白一道出現,她也沒什麼可準備的。
覃煥帶了禮物,見到她,便問:“現在方便見新娘麼?”
她沒有理由拒絕,帶著他一路往文景夏的休息室走。
文景夏正在吃糕點,見原本不會出現的覃煥來了,先是狐疑的看了看江緹,然後才接受覃煥遞上前來的禮物,並說了聲謝謝。
婚禮辦得十分成功。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有些冷卻放晴了的好天氣,相談甚歡的賓客們,還有甜蜜的好音樂,一切的一切,簡直天衣無縫。
花炮放出聲響的那一刻,江緹突然想起自己和覃煥結婚的情景。
說不上不熱鬧,隻不過新郎和新娘不似眼前的人兒,與其說是結婚,倒不如用等待宣判來的更貼切些。隻不過等待宣判的兩個人絕對不是被逼,而是自願,一個自願逃離無比悲催的過去,一個自願獲取無限寬闊的未來。談不上誰欠誰,更沒有愛不愛這一說,隻不過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