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見立馬扔下碗筷圍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可憐的李郎中被這個揪一把那個揪一把,本就虛弱得很,於是很幹脆地暈了。
三人頓時嚇一大跳,趕緊扶住,叫了兩聲叫不醒,於是拖進屋裏掀開被子,跟郝無情並排放在了一起。
“這是怎麼了?”白姑納悶。
“不至於累成這樣吧?”成天疑惑。
李慕歡“哎呀”了一聲,“糟了,我爹不會受傷了罷?”
倆人趕緊讓出地方,看著她摸了摸李郎中的脈,長出口氣說:“沒事,估計就是太累了。”
“太累了?”倆人異口同聲,瞧瞧床上的兩個,成天道:“難道他運功為三弟驅毒了?不對罷?二弟現在功力應該不及三弟,幫不上忙的罷?”
“我爹是大夫,需要用這種笨方法麼?”李慕歡拉過郝無情的手按了會脈,“他也沒事了。行了,不用擔心了。”
兩人都放了心,一齊望向睡著的郝無情,成天感歎:“好些年沒見著三弟,他可是比先前瘦多了。”
白姑插話:“再瘦也還是個娃娃臉。再說了,哪裏瘦了?我捏著還是這麼圓潤嘛。”
“誒是嗎?好像是啊……”
李慕歡扶額,看著兩人越過外邊的李延青對裏麵那個又摸又捏,實在忍不住同情。忽然有人“咳咳”了兩聲,出聲抗議:“喂,你們是要壓死我嗎?”
“騙子醒了!”
“二弟你還好罷?”
李延青瞟了一眼麵前一臉關切的兩個,“哼”了一聲,自己坐起來,“我們出去說。”
四人回到院子裏,在樹根底下石人凳上坐了,各自彙報了一下情況。
原來李延青救走成歡之後遇見了上山來的鳳寰和郝圓圓兩人,因見山莊生變,遂將成歡交給兩人,自己先行回來。
成天這邊帶領眾與會之人也徹底搞定了那一夥鬧事的,不過大家目前正在調查主使之人,現在還沒有定論。
話說到此處李慕歡驀地想起向鶴聲來。向鶴聲被秦生弄去做軍師,江湖上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今日的事情既然是秦生弄出來的,無論他主事與否,都逃不了這個責任。況且,這事情貌似還真是他幹的。
想到此人李慕歡不禁有些頭痛,遂問:“向鶴聲呢?”
成天“哎呀”一聲,道:“我倒把他給忘了,此時他在哪我還真不知道。”他轉頭問白姑:“姐你知道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姑扭頭望李延青,李延表瞟了他兩個一眼,道:“這邊的事是你們管,我到哪裏知道去!”
“這個……”
話音未落,忽然聞得一陣喧嘩,便有後院門上的護衛來通報道:“稟盟主,今日與會眾人此刻正在莊外等候,說是有要事與盟主商議。”
“又有什麼事?”成天摸摸胡子,“我去看看。”
成天去了片刻便回來,身後卻還跟著一個人,三人一齊望過去,隻見那人正是向鶴聲,不過顯得有些狼狽,似乎還受了傷。
“這是怎麼了?”白姑疑惑,李慕歡皺眉瞧了成天一眼。
成天認真檢討:“是我不好,怎麼把他給忘了,幸好王掌門和齊幫主提議把人交給我處理,否則可就出大事兒了。”
向鶴聲人顯得有些憔悴,低聲道:“成老盟主不必自責,我……我是罪有應得。”
“這孩子說什麼傻話。”白姑此時也明白了,瞪了成天一眼,又含笑轉回來,道:“你還不是為了圓圓,別人不知道,難道我們也不知道麼。傷得怎麼樣?騙子快來給看看。”
“多謝各位前輩,我沒事。”向鶴聲搖了搖頭,又問:“師父……如何了?”
“放心。”李延青道:“他在房裏還未醒,已無事了。”
向鶴聲又拜謝一次,一時無話,卻似還有話說,靜默一時,他向著李慕歡深深作了一禮。
李慕歡歎氣,上前兩步扶住他,道:“你這是做什麼?該是我謝你才是。”
向鶴聲微微搖頭,卻不說話。
“我去看看三弟。”李延青起身去了。
“我們也去。”白姑拖走成天,順便丟下一句:“慕歡給看看傷。”
李慕歡應了一聲“知道”,扶向鶴聲坐下,兩人對坐,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半晌,他自袖中取出一物,輕輕放在桌上,道:“此物,物歸原主。”
那是李慕歡的湘竹扇,當日在潭州城地牢中落在那裏,他倒一直記得。
“多謝。”她說。
“那日姑娘曾說,他日必要報清晏公子受傷之仇。如今,便請姑娘處置罷。”他說罷便閉上雙目,靜待她動手。
半晌亦無動靜,隻聽見她把什麼東西放在桌上,然後麵前微有風拂過,身上幾處穴位有些微微刺痛。
他睜開眼睛,便見她左手拈了一把銀針,右手一支支幹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