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段(2 / 3)

時隔幾年之後的又一場針鋒相對,大小姐陸嘉和四小姐林夕之間的恩怨糾葛終於在今天,邵樂飛的頭七之日上,盡情顯露。從前的她們礙於林啟泰,礙於所謂姐妹的情分,礙於府中那麼多雙眼睛和嘴的輿論,她們彼此都有所收斂,而如今,林啟泰老邁,爭搶的對象邵樂飛也溘然長逝,她們可謂百無禁忌,今天的這一場交鋒,是注定的你死我活。

“義父的意思?這是他的意思?哈哈,好,真好,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到頭來還是心心念念不能忘了這個小蹄子!林啟泰!你個老糊塗!”陸嘉忽而仰天大笑,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林森在地上變了臉色,不安的看著她瘋狂的躁動。

她笑夠了,喘熄著,重新看向林夕,步步緊逼,“新婚當晚你偷偷逃跑,可曾想過義父要如何收場,對著家裏外麵的眾多猜疑,你可知道他是如何以笑當哭,自欺欺人的嗎?”

“為了你的出逃,三娘被砍斷了一隻手臂!你知不知道!”

“還是你一手設計,竟然讓不足十六歲的瑤瑤成了待嫁新娘!你明明知道她不得寵,你明明知道義父是怎麼想的,你竟然……”

每說一句,林夕緊緊攥起的拳頭就更緊一分,長長的指甲嵌進手心,直勒出鮮血,“說夠了麼?”沉靜如千年不化的冰霜的聲音驀然打斷她的控訴。

給了身邊人一個安心的眼神,低聲囑托,“不要插手,印碩這本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到了今天,也該是個了解的時候。”聽出她語氣中帶出的不詳,完顏印碩眉頭一皺,看了看站在後方的宋雲胡,後者得到他的眼神慢慢點了點頭。

來之前,在林夕不備的時候,宋雲胡悄悄找到完顏印碩,兩人已經商定好一個完整的對敵方案,宋雲胡實在是不放心,她也不相信印象裏那個尖酸刻薄的女人會在相見之後,平靜如水。她更擔心的是林夕的安危。

畢竟這裏是陸嘉的地盤,她可不喜歡冒這麼大的風險,讓大家置於險地而後生。

陸嘉忽而對著這張美豔的臉說不出一句話來。

“義父對我有養育之恩不假,但是他也做過一件對我不起的事情,那件事的程度遠非你可以想見。說起當初,你不覺得荒謬可笑麼?陸嘉,他是我的義父,於情於理,我又如何能夠嫁給他?”

“至於你說到的瑤兒,不要告訴我瑤兒背地裏做過什麼,你一點都不清楚?讓她作為我的待嫁嫁給義父,是我對她的懲罰,我討厭背叛,更討厭欺瞞,而當初她如何和你狼狽為奸,陷害我的,這些事現在說起來也沒什麼意思了不是麼?”

“你……你都知道?”陸嘉忽然有點感到可怕,對麵的這個女子有著太過明澈的眼睛,那樣雪亮的逼問自己。

“這席話我本不想說的,更不想在這裏當著這些人的麵說,十幾年過去了,你偏執的性子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啊,陸嘉。”最後一聲的呼喚已經遙遠的像是天邊的雲朵,隨時會隨風飄散一樣的輕浮。

“若換做是你,你會怎樣做呢?我是個有仇必報的性子,對於給瑤兒的懲罰這是最輕的,不是麼?”

“不!林夕,我遠遠沒有你那麼冷些可怕,我恨一個人就會用盡手段去對付她,而不會像你,你不是在虐人,你是要虐心!”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呢?陸嘉!”林夕所有的沉靜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她一個箭步衝過去,揪住她的衣領,動作快的連完顏印碩都沒有來得及阻攔。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不冷血?今天我當著樂飛的亡靈問你一句,山曉是怎麼死的?”

終於切入了中心,所有的人所有的債,今日都要算個清楚。

“你說她啊,哈哈,嘿嘿。”陸嘉的眼神忽然渙散了起來,嘴巴笑得合攏補上,被林夕揪住衣服也毫不在意,像是陷入了一場回憶之中似的,“她死的漂亮吧?滿身的雕刻,花了我多大的心血,那可是我請了最有名的雕工來的呢。夕兒,你看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喜不喜歡?想想她臨死時的哀號,我就心花怒放。義父總是說你清雅如蘭,我高傲如牡丹,那我就給她全身雕上幾百朵牡丹,叫你這隻小蘭花看看,誰才是最終的贏家!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