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我硬撐著身體起來道謝,老太醫急忙回禮道:“下官份內之事,姑娘不要記掛心上了。”“有勞大人了。”我心裏盼著趕緊閃,這太醫估計也是巴不得我趕快走,於是如此說道一番,慕容衝反而沒有留下的必要了,拿著方子抓了藥之後,便帶我離去。

“楚楚,你累嗎?” 慕容興奮地問道,還不待我回答,複又緊接著說: “我們先去見母後,求母後把你賜給我。”說完便衝我春風一笑,我不禁又有些眼暈,他美的那般不真實,如夢似幻,枉我一把年紀了,還被他一個七歲的小孩電的七暈八素。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美的無法描述,就是畫仙再世也無法完美畫出,原來他的眼皮是內雙,我又觀察到。

見我又是一陣失神,慕容衝喊了聲:“楚楚,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迅速回神,這小子,美的要人老命,將來還能當皇帝,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中山王殿下,您真的那麼喜歡和楚楚一塊玩兒嗎?”我低頭問道。

“當然了,咱們兩個,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不是一般的緣分,興許上輩子就是一塊死的。”慕容衝逗了逗我,刹那間,我的心猛然一顫,不知何故。

“走吧,母後在銅雀台,估計也正等著我用晚膳呢。”慕容衝拉著我便走,滿心的歡喜。這孩子真真是個天子驕子,太後肯定非常寵他。

“殿下說太後在哪?”我突然意識到,他剛剛說銅雀台。

“銅雀台,母後的寢宮。”慕容衝當然道。“哦,銅雀台。”我低低喃語道,想起了杜牧的那句“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哪料太後可足渾氏見我跟慕容衝同行而來,稍做吃驚後有絲麵露不悅。她保養得極好,皮膚細膩紅潤有光澤,眼角看不出一尾皺紋,雍容華貴,不過卻因為方才的表情而顯得有些微微的刻薄,總之我目前看不出她“母儀天下”的風範。還不待慕容衝請安,她便先疑問道:“鳳皇,你怎跟她一塊?”

見此情形,我急忙跪下行禮道:“叩見太後。”心裏同時還在琢磨著原來慕容衝的小名叫鳳皇,真是人如其名,也隻有他,才配得起這個名字了。

慕容衝隻是稍一俯身,象征性的行了一禮便闊步走到可足渾太後跟前,依偎道:“母後,楚楚跟兒臣可是同年同月同時生呢,兒臣覺著甚有意思,便想留她在宮中陪著。” 可足渾太後剛想打斷他,他便又挽著太後胳臂,溺了上去自顧說道:“楚楚為段昭儀在宮中守孝三年,也是個很難得的人了。剛巧方才她離去時突起大風,將她刮了回來,想是老天也不讓走的吧。況且她頭腦受創,好些事情都忘記了,再說她一個七歲的女兒家,自小在宮中長大,若是出去了,日子也是艱難。兒臣瞧著喜歡,特來跟母後稟告一聲,這丫頭,兒臣留著玩啦。”

玩?這詞用的……慕容衝整整一大段話從頭說到尾,都沒給可足渾太後一個插嘴的機會,就仿佛如他所言,他隻是來稟告一聲,並不是征求意見或索要的。

“她年紀雖小,可是姓段的。” 可足渾太後微嗔一聲,自己這兒子,從小寵到天上去了,想要什麼便要什麼,毫不在乎可為可不為。慕容衝稍楞片刻,複又笑道:“曾祖母與祖母也都姓段呢,這大燕皇宮姓段的女人隻怕不比姓慕容的男人少。”

可足渾太後身子一抖,抬頭望了慕容衝一眼,無言。慕容衝拉著她的手,嘟起粉唇撒嬌道:“母後,兒臣餓了,可否擺膳?” 可足渾太後癡癡望著他,這兒子真真的是人中龍鳳,能寵著他都是上天的一種恩賜。一個姓段的孤女,無親無故,想也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