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小性的姑娘,隻怕都能讓你亂了心性!”

“那我就親手殺了她!”苻睿抬眼看我,目光中閃過的陰冷讓我渾身顫栗,我哆嗦著嘟嚷了句“那……那女子可真夠倒黴的……”苻睿冷笑一聲,語氣平靜,目光卻深不可測道:“她若不亂我綱常、擾我心性,我又如何忍心?苦苦糾結下去,要誤到什麼時候?快刀展亂麻,也許是最好的方法……”

男人,這便是男人嗎?哪怕是最心愛的女人,若對他形成了阻礙,都能……我不敢再想了,也不願與他再爭執下去,他說牛郎織女的愛情毫無意義就毫無意義吧,反正全天下隻怕唯有他自己這麼認為,天下仍然不乏癡男怨女。苻睿,哪個女的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而且,就算快刀展亂麻,憑什麼去死的那個不是你,說到底,還是沒遇上那個人,並不懂得愛,若真正遇上了,或許你日後會是個妻管嚴的“床頭跪”也說不定。

片刻之後,便有將軍府的家丁在門外小聲吆呼道:“啟稟巨鹿公,吉時已到,公主和將軍的拜堂之禮……”“就來。”苻睿懶洋洋應了聲,便從軟榻上起身,伸了個懶腰,準備出去,我急忙攔聲道:“且慢!”

“又怎麼了?”苻睿皺了皺眉,在他眼裏,我就是個磨人精,非常煩人的磨人精。我跛著腳蹦了兩步蹦到他跟前道:“我也要去看!”還不待他張口拒絕,我緊接著又道:“參加人家新婚之儀哪有不看拜堂的?”

苻睿無可奈何,不耐煩道:“好吧,不過你要老老實實跟在我後麵,別亂跑,別抬頭,別瞎看,別多說話……”“行了行了,知道了!”我跛著腳推了他兩步往前走,他“咳”了聲便開門闊步出去。

到了行拜堂禮的中堂之上,隻見兩旁早已站滿了前來恭賀的賓客,多是滿朝文武。楊定立於中堂大紅雙喜字前,身旁兩支龍鳳燭搖曳輕舞,靜候佳人到來。

終於,公主由喜娘攙著緩緩進來,滿堂賓客卻沒有喧鬧之聲,畢間人家是公主,又有巨鹿公來坐陣,誰也不敢鬧騰。楊定牽過喜娘遞上來的公主玉手,微笑著與她並排站在一起,直到司儀開始高唱:“吉時已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楊定與公主對天地敬拜。

“二拜高堂——”楊定父母早亡,族中其他長輩亦不敢受公主叩拜,遂隻得對堂上擺的苻堅賜婚聖旨叩拜。

“夫妻對拜——”這一聲才有人開始低低輕笑,悄語起來。隻見楊定與公主緩緩轉臉麵對彼此,輕輕拜了下去,楊定的臉上一直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禮成!送入洞房——”外麵頓時響起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公主與楊定也由喜娘領著往洞房裏去,他們一走,大家才開始歡聲笑語起來,說什麼楊定這小子真是上天眷顧,與公主真是天作之合之類的,剛講沒幾句,卻又發現巨鹿公還在,聲音便又漸漸弱了下去。我瞧了瞧苻睿,沒見他擺臭臉啊,這些人也太噤若寒蟬了吧,說兩句喜慶話又怎麼地了?難不成也能判個目無君上、失儀無禮的罪名出來?

沒多久楊定從洞房出來,想是安頓好了公主。他一出來,苻睿便走上去完成任務似地拍了拍他的肩,道:“禮也成了,我且去歇會,晚上非把你灌倒不可!”

楊定笑嗬嗬道:“還請巨鹿公手下留情,放末將一馬……”

苻睿伸手打個哈欠,含胡不清道:“門……門也沒有……”說完,便帶著我轉進內堂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七夕節起源於漢朝,東晉葛洪的《西京雜記》有“漢彩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針於開襟樓,人俱習之”的記載,這也是古代文獻中所見到的最早的關於乞巧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