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能給諸位拾個暖,也算是功德一件,鄉親們切莫嫌棄。”說完,便一件一件的掏出來,遞給他們。
那些乞丐平日裏受盡了白眼,連好言好語都未曾聽過,更何嚐見過主動送衣服給他們的人?但見這些衣服用料、質地、做工皆是不俗,一時間竟然麵麵相覷無人敢伸手去接。
苻暉皺了皺了皺眉,麵色不愈湊上前道:“姑娘菩薩心腸,救濟你們,怎麼還不領情嗎?”
我推了推苻暉“這麼凶幹什麼?”然後便溫聲道:“大家別怕,我沒有惡意的,要不我放在這,等會兒你們自己過來拿吧。”說完,便將包袱和衣衫都放在了地上。
旁邊有一個大約花甲年紀的老叟好像動了動,我便對他溫溫一笑“老伯,來,給你。”那老叟伸出瘦到骨節全部突出,滿是泥汙的雙手猶豫了會兒便哆哆嗦嗦地接了過去。見他接了之後,我又對他旁邊的老嫗道:“大娘,來,給你。”等那老嫗也稍帶遲疑地接過之後,一眾乞丐便個個伸出手來,差點造成哄搶之勢,幸虧有個腰懸寶便的黑麵神苻暉壓陣,否則我真的有可能被這些人抓傷。
三個包袱的衣衫被搶的差不多了,派到第四個包袱的時候,突然一件青色外袍映入我的眼簾,我立刻如見到毒蛇猛獸般尖叫了聲連著往後退,苻暉見狀急忙來扶住我,問道:“怎麼了?”
我仿佛受驚嚇般指著包袱裏的那件青袍,一臉恐懼道:“怎麼有這件?怎麼會有這件?不是早就扔了嗎?不是早就扔了嗎……”我還驚恐著,便已有乞丐上前去哄搶了,我立時如發了瘋般的衝上去,搶過那件青袍奪在手裏咬牙切齒地用力地撕扯,苻暉見了青袍,先是楞了下,片刻後更是嘴角抽搐,怒睜了雙目,拳頭緊握。我如猛獸發泄般地撕著那青袍,一時撕不動卻累得纖手生疼,苻暉在一旁壓製著怒氣,咬著牙用隱忍的聲音道:“放下。”
我有絲麵目扭曲地看著他,眼中隱隱噙了淚水別過臉去,將青袍用力往外一扔,刹那間苻暉抽出寶劍,隻幾道劍光一閃,劍花卷起,那青袍便化為布屑自半空中徐徐降落。
周圍的乞丐見苻暉拔劍,嚇的衣衫也不要了,立時驚嚷起來四處而逃,我更是雙手掩麵痛哭著跑下山去。“楚楚——楚楚——”苻暉收了劍疾奔兩步追上我,拉住我的胳膊,一臉憤恨地問道:“楚楚,別怕,告訴我,是不是那混蛋他欺負你?他欺負過你是不是?”
“不——不——”我痛聲哭喊著,搖搖頭,抓住苻暉的手,哀號道:“不,沒人欺負過我,我,好好的,我好好的,你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我不說了,你別怕了,別再害怕了,有我在呢,別怕……”苻暉將我抱在懷裏,也不管來來往往上山燒香的人們側視的目光,雙手撫著我的背,含有一絲心疼地哽咽道:“楚楚,我真沒用,我竟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我簡直不是人!我,我……”刹那間,苻暉身上的暴戾之力全部湧現,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字一頓惡毒的恨言“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了委屈,一定不會!”
我也緊緊摟住苻暉,在他懷裏哭的泣不成聲,淚如雨下,仿若暴風雨中一朵弱不禁風搖搖欲折的小雛菊。
經曆過被苻堅關禁閉處罰的苻暉這次會采取什麼方法對付那個“勾 引二嫂”的“敗類”我不知道,反正我相信他不會放過他就行了,我會等著,等著看這一出好戲。
好戲尚未開場,在大秦,便率先迎來了一件舉國歡慶的大事。
壬申年的八月,一直留在鄴城的秦丞相王猛抵達長安。這王猛於大秦,於苻堅,是個堪比孔明的人物,無論其忠心還是才幹。苻堅滅燕的東征軍,便是王猛直接領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