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慕容衝給我簡單穿了衣裳便將我抱去臥室洗澡,這裏就留給煙玉來收拾。床單上那麼一大片的血漬……我這張老臉可算是丟的幹幹淨淨了。

本來很久以前我就想過,日後我的落紅一定要收藏著,可如今這般情形,我不能留著做刺激鳳皇的夢魘,所以,就隨煙玉處置了,估計她肯定是給丟了,連著同樣染血的被罩。苻堅,這都是拜你所賜,我又是恨的一陣牙癢癢。

因我下、身受了傷不能坐在浴桶裏洗,而站著又太痛身體難以支撐,所以慕容衝就讓我坐在浴桶的邊沿,親自給我洗起來。十二歲以前都是我給他洗,這是他第一次給我洗澡。

雖然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生疏和清澀,但卻洗得很認真、很仔細,他看著我身上他留下的大片紫紅色的“傑作”,更是滿臉的懊悔,我存心逗一逗他,便抬起他的下頜,眨了眨眼,道:“鳳皇,你不和我一塊洗嗎?”

慕容衝嘴角抽了抽,道:“這……這浴桶盛不下我們倆……”

我嘟了嘟嘴,不依道:“那你就抱著我,我要和你一塊洗,就像小時候一樣……”

“楚楚……”慕容衝無奈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浴桶,終於在我眼淚掉下之前脫了衣服一腳踏進浴桶。他巨大的身子剛一進來,桶裏的水便溢出去了一半。空間太小,慕容衝隻能像抱個孩童一般地將我身子直立著抱起,我忍著下、身的痛趴在他肩頭上“咯咯”直笑,他卻要萬般地忍住,在這浴桶被他撐裂之前盡快將我們兩人都洗幹淨。

在我的搗亂之下,他終於痛並快樂著地為我們兩人洗完澡,將我擦拭幹淨後便小心地抱到了床上。然後又命景兒將那老婦送來的外敷內服的藥都給我用上,最後便是在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地喂我吃飯。

下床,對我來說,應該是N久以後的事了。

生死相隨俱塵土卷十七

過了沒幾日我便讓孫成海去信通知司馬潤我們一行人已平安抵達平陽,並且如願見到了慕容衝,算是在這裏安置下來了。我還在信件上加蓋了安和公主之寶,也就是一方小印,我出宮的時候將印寶帶了出來,圖的是日後危難時刻或許可以救命。

孫成海暫時留著尹侍衛與張侍衛的骨灰沒有交給司馬潤,也許他心裏有自己的想法是我不得而知的。司馬潤囑咐孫成海要忠心耿耿地保護我,這也許是廢話,隻怕孫成海保護我的心,比他司馬潤都真誠。

我也挑了個日子跟孫成海說我現在很幸福,讓他不要再內疚和自責了,但他看我連床都下不了,卻是如何也無法將這話十足聽進耳朵裏去的。

因為我暫時沒法下床,便也勸慕容衝回了幾趟太守府,我總不能做的太絕,畢竟那裏才是他的家,那個家裏的女人才是他的妻子,盡管如此,他也是不在太守府過夜的。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一日晚間,用完膳後我將司馬潤跟我說過的那個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以及聽段隨所言我推斷出來的經過告訴慕容衝,問他有何種看法,是不是我真的是司馬昱的女兒。

哪料慕容衝眼皮也沒抬一下便徑直問道:“你難道沒有想過你娘完全可以在結識司馬昱之前便已經與你爹私定終身了嗎?”

一句話將我雷到裏焦外嫩,他的意思是說,我還是段起延的女兒?“做公主有什麼好……”慕容衝不帶任何溫度地接了一句,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姐姐清河公主慕容灩。燕國滅亡,清河公主不得不做了亡己國之君的妃嬪,她外表嬌柔,其實心中赤肝裂膽,一身的辛酸苦楚也無人憐惜,唯有她自己承受,她還有太多的東西要擔負,雖然僅僅是表麵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