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自己,現在的我叫景明雅,十八歲,現在在中國大陸到處旅遊,背著大包浪跡天涯。
十六歲以前那個衣著華麗、在上流社會如魚得水的秦歌雪仿佛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換下天價的晚裝,放下華貴的發髻,走出衣香鬢影的宴會,宛若新生的我在這片遙遠的土地上開始了新的生命曆程。
唯一不變的,恐怕就是與生俱來對異性的吸引力,明明隻是一個脂粉不施甚至經常風塵仆仆的背包族,卻總是會受到一路的糾纏,以致原本打算一個人的旅行常常變成雙人遊。
現在正在我身邊的容齊是我在中國東南沿海的一個城市認識的,接著毛遂自薦充當導遊陪我玩了十天,我雖然不是在中國長大,但好歹是秦集團的長女,中文能力可以讓我不被認出日本的身份,因此得以成功打入這個國家的人群。
沒有拒絕身邊人仿佛不經意間搭在我肩上的手,我轉身跟他上車,反正南方還有幾個地方想去,不妨再跟他呆幾天。
兩年了呢,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托腮望著窗外出神,我想起了兩年前——
“天主教的典禮?”我疑惑地重複:“我們都沒有受洗過,哪來的神父,而且怎麼會有那種典禮?”
“是奶奶的意思,她信仰天主教,所以希望主能給我們祝福。”景吾俯下`身來在我頰邊落下一個吻:“隻是個形式而已,這些事情自然有人去操心。”
我聳聳肩:“怎麼好像言情小說一樣,男女主角不管有沒有信仰,最後還不約而同都以神前宣誓來作為婚禮。”
“不這樣,怎麼能表達出愛情的堅定呢?”他笑著摟緊我,吻去了我心中說不出的不安。
雖然其實隻是兩個人的訂婚宴,但是因為這背後隱藏的家族含義,雙方還是相當鄭重地把它當做一件大事來舉辦,慎重地擬定了邀請來賓清單,嚴格拒絕任何記者的采訪和外界的窺探,出於兩家合作不想過於高調的原因,甚至訂婚的消息都未曾向外發布。
我們這對主角反而成了最漠不關心的人,景吾天天訓練網球到很晚,而且升學考在即,雖然他升上冰帝高等部是毫無疑問的事,但是他的驕傲不會允許有人能在入學成績上排在他前麵,因此跡部家的家教有得忙了。
而我,雖然無論如何應該在這關頭收斂自己,斷掉了與其他異性的所有往來,不過正是因為這樣的清閑讓我對中國古典藝術產生了興趣,借著初璃的指點欣賞中國畫、傾聽琴瑟笙簫,倒是意外地獲得了父親的讚賞與支持。
最讓我哭笑不得的是一天晚上母親來到我房裏,愛戀橫溢地打量著我:“歌雪已經長大了呢,都快要訂婚了。呐,雖然跟你說這個還太早,可是遲早是要經曆的,作為母親也該教你,你知道夫妻之間應該怎麼同房嗎?”
“……”
母親把我的沉默當成了害羞,戳了戳我的額頭:“別不好意思了,媽媽隻是給你補充一點知識,不過,十八歲結婚以前,可不要真的和景吾偷吃禁果哦!”
乖巧地點頭,我在心中默默糾結,看來,母親真的不知道我在日本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啊。
禁果,早在我們認識它之前,就已經連皮帶核吃得幹幹淨淨了。
我坐在化妝間,最後一次審視自己,原本就是遺傳母親的出色容貌,更是被精致的妝容點綴到了十分,從法國專門訂製的婚紗襯得人浪漫而高雅,酒紅色公主卷的長發卻又華貴中透出嬌柔靈俏,頸上那條天價的翡翠項鏈是父親送我的訂婚禮物,碧水蕩漾環繞在天鵝般優雅修長的頸上,越發襯得肌膚如玉。
秦集團的公主——小報記者曾用這句話稱呼我,現在看來真是貼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