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一提手中開山斧:“何必多問,是本王也罷,不是本王也罷,那些凡夫俗子死都死了,舊事重提又有何益?”
徐鈺厲聲喝道:“難道在你眼中,人命直如草芥不成?”
“呼哈哈哈……那些凡人在本王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若要我殺他們,哼哼!我都懶得動手!”
“那麼,自從你來到丹陽城後,就時疫大作,百姓死者無數,若說這些事不是你動的手腳,恐怕鬼也不信吧,我問你,此事又作何解?”
“哼,道士,不必再多廢口舌,留些心思,你還是多想想自己與你的這個徒弟,怎麼樣才能活著出去吧!”
鬼王雙手一橫,將那柄如同磨盤一般大小的斧頭握在雙手中,仰麵發出一陣怪笑:“哈哈哈……”
突然,笑聲一停。
斧影晃動,鬼影綽綽。
磨盤一樣的斧頭看上去無比沉重,可操在鬼王手中卻絲毫不費力氣。
徐鈺見那斧刃處閃著耀眼的五彩光芒,心知這柄斧頭絕非凡品,他也不敢大意,將長劍一擺,喝聲:“徒兒,退後!”
杜喜十分乖覺,早已手持白皮葫蘆,遠遠的躲到一邊。
斧刃帶著一道淩厲的光華,直直向徐鈺劈來。
徐鈺怕磕壞了手中長劍,不敢硬接,他往旁邊疾閃,讓了過去。
“哢嚓”一聲巨響,來勢凶猛的這一斧落在地上,居然將地上劈了一道長長的凹槽出來。
一斧不中,二斧又來。
鬼王怪眼圓睜,張開血盆大口,怪喝一聲:“哇!”
它手中的巨斧突然光華愈盛,鬼王雙爪將巨斧疾晃,刹時隻見整個大廳中遮天蔽地全是斧影,滿滿當當將廳裏布得仿佛沒有了一點縫隙。
杜喜嚇得“啊”了一聲,他疾掐一個“避”字訣,將自己避在了最角落裏的兩條樹根的樹縫之中。
斧影從四麵八方奔向徐鈺,猶如屠夫手中剁肉的砍刀一般,直似要將徐鈺砍瓜切菜斫成肉醬一般。
杜喜緊張得眼睛瞪得大大的,緊緊抿著嘴巴,他一下子舉起了自己的葫蘆,可是,他卻不敢施法。
他也找不到可以施法的對手與時機,在此等緊要的關頭,他更不敢給師父添亂。
他唯有仔細觀看。
其實,杜喜也知道。
那漫天斧影根本就不是他能應付得了的。
徐鈺眼見鬼王法術厲害,亦知它上來就已經對自己痛下殺手,此時,已不能取巧。
唯有功力之上見真章!
徐鈺掐訣念咒,身上道袍鼓蕩如風,全身發出一層如西山落霞般色澤豔麗的金黃色護體真氣。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那柄長劍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不但青氣愈來愈盛,而且已從三尺青鋒瞬間變成了一柄比鬼王巨斧還要寬大的巨闕之劍。
又寬又厚的巨劍朝著巨斧直直迎了上去。
斧影重重。
劍影疊疊。
兩件可怖的兵器碰撞發出的聲音能將人的心髒從肚子中震出來。
轟隆隆!
喇嚓嚓!
無數金屬相交時刺耳尖銳的聲音瞬間響起。
火花四濺,宛若盛大節日裏燃放的璀璨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