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長老……出事啦!”
大堂內,一名弟子急衝衝地從堂外跑來。王金鵬看見,怒視了一眼,喝道:“發生了什麼大事,沒看見柳公子臨門,還如此慌忙,真是丟我藥仙宗的臉。”
那弟子喘著大氣,現在又被玄境中階的長老如此怒喝,頓時感覺心髒都被扼住了一下,下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柳若白心平氣和地問道:“不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藥仙宗的弟子如此緊張。”
那弟子猛地深呼吸了一口,這才憋足的底氣,說道:“赤葫,那煉藥房的赤葫被盜了!”
這話就好像炸藥引爆一樣,兩名藥仙宗的長老一聽見,隻感覺自己的鬧到頓時嗡嗡作響,好像腦門被重物直接猛敲了一下,一時間都無法清醒鎮定下來。
“怎……怎麼可能!我要藥仙宗的赤葫七百年從未有人能動,就連曆代宗主都不行,怎麼可能會有人能盜走呢!”王金鵬怒道,隻當是弟子看錯,心中肯定這事不可能發生。
那弟子像撥浪鼓般搖著腦袋,堅定地說道:“是二師兄徐明回煉藥房的時候看見的,而且還被那竊賊襲擊,舍命大喊,半個幽藍府都聽到了。”
王金鵬一聽是徐明,立刻就動搖了,那是他手下的得意門生之一,同時也是藥仙宗的內門弟子,在煉藥房精進煉藥之術已是兩年有餘,不可能看看錯。
而且還在煉藥房內被襲擊,此時已是兩更天,煉藥房內除了清掃的下人,本應再無其他人,那襲擊的必然就是竊賊。
王金鵬被這個事實嚇得愣了片刻,回過神來立刻喝道:“快去通知所有弟子,立刻給我去把那竊賊給捉回來,如果讓那竊賊跑了,我一個個治罪!”
收到命令,那弟子不顧形象,立刻踉蹌地狂奔出了大堂。
這時王金鵬看向柳若白,問道:“聽聞柳公子的朋友中不少都是燕雲國內的高手,如今赤葫被偷,可否助藥仙宗尋回。”
柳若白手腕一抖,折扇應聲收起,笑著說道:“若白義不容辭,既然登門拜訪隻為借赤葫一用,怎能容其他小賊給盜去,晚輩這就幫你們去把那小賊捉下。”
說完柳若白卻還是閑庭信步,帶著鬼頭雙煞和玉麵婆婆慢慢地走出大堂,絲毫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在外人看來好像不管那竊賊跑到何處躲著,他都有絕對的信心揪出來。
幽藍府內,許誌破月步全開,腳踏飛燕,一步百米,如同流星在跳躍。
此時整個幽藍府已經知道赤葫被盜一事,紛紛出動,頓時間府內人頭攢動,四五百名弟子從廂房內洶湧而出。
“果然不愧是藥仙宗,還是有那麼點大宗風範,反應竟然如此之快。”許誌不得不歎道。
若是說他能把赤葫偷到手,都是因為藥仙宗壓根就不相信有人能動赤葫半分,所以守備形同虛設。
那赤葫被盜之後,藥仙宗的反應迅速,也算是配得上煉藥第一大家,燕雲第二宗門的名號。
光看那煉藥的弟子,竟能僅以直覺就躲過黑暗中許誌的偷襲,而且展開的護體罡氣,一看就是帝境下階左右的外功,就算許誌以風淩劍法全力轟劈,恐怕也不能破那罡氣薄膜半分。
許誌也不惶恐,身懷帝境高階的破月步,雖然如今僅是第六重,可也已經足以讓他把這些藥仙宗的弟子在眨眼間甩出三條街。就算是長老出動,最多也隻能跟上,在拉鋸戰中,他可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七八十歲的老頭子。
兩蹬三踏,許誌已然掠出了偌大的幽藍府,回頭望去,那些藥仙宗弟子們剛準備在府內搜查,隻有部分弟子外出搜索,而且還未知道他是往哪處逃,就像蒙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小竊賊,你往哪裏逃?”
倏忽間,許誌竟聽見前麵傳來陰森森的尖銳聲調,仔細一看,竟發現前方兩百米開外的屋簷上,站著二人,一個身形魁梧,另一個肩上坐著像猴子一般瘦削,而且還與自己對視著。
“竟然和我一樣有那麼遠距離的視力。”許誌暗揣那兩人必不簡單,尤其是那猴子般的人物,看著讓人生寒,需要小心謹慎地應付。
可他還在為身前兩百米開外的那兩名攔路虎頭疼的時候,身後竟然也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無名小賊,快點把赤葫留下,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一聽是前後包夾之勢,許誌識趣地停下腳步。往後一看,發現自己後方不知何時已經悄悄跟上了一男一女。
雖是隔著垂紗,他也能感覺到那垂紗後的雙目此時已經死死地鎖定住自己,就好像已經確定獵物的毒蛇一般。
玉麵婆婆倩聲對身旁的柳若白問道:“柳公子打算如何處置這小賊,若是要殺,老身這就將那人頭拿來。”
那聲音,根本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任誰都不相信玉麵婆婆竟已活了六十載。
這話一出,許誌頓時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凝結了一般,遊走著幽幽的冰冷。他看了眼柳若白,心中隻恨自己時運不濟,竟真與這燕雲第一公子照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