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來,每天都有紅豆飯吃,會使用土灶之前,村民們家裏輪流舍我飯吃,因為我是他們孩子的先生,各家都不敢怠慢,紅豆飯是過年的食物。好吃啊,我學了些法子,要是什麼時候你來了,或者我回去,我就做給你吃。

我一切都好,你不要惦記,要把自己身體養好,孝順父母,待紹琪君要溫柔真誠。

山村空氣清新,生活寧靜,那夜我獨自一人看星空,隻覺得無比的自由浪漫,神清氣爽,長這麼大,終於找到快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一切可好?

盼複。

春安。

明月”

沒有一句提到他。

可他拿著那封信,反複閱讀,像有一個世紀的時間可以耽在上麵。

南一坐不住了,輕輕地說:“您看,您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她過得好不好呢?山野農村,總不能跟府上比。但是她高興……還安全。”

他聞言點點頭:“嗯你說得對。”

“您可是要去找她?”

“不。”顯瑒瑒一邊說一邊站起身,“她要是好,我找她就是打擾。她要是不好……”他還是笑了笑,“怎麼也不會比我那裏更糟糕……哦南一你記得再通信的話,問問她缺些什麼東西,然後你告訴我。”

“嗯。”

“我告辭了。”

“您慢走。”

南一都沒有送他到門口,心想這人是最要麵子,心情沮喪的時候,恨不得馬上獨處,自己跟上去就招人煩了。她看著他的背影,高高的,有點瘦,沒低過頭的,但今天抬得也不高。她剛才有點壞心眼,要拿明月那封一個字都沒有提到他的信讓他親眼看,看看明月現在有多自由愉快,可看到他這幅樣子,南一心裏竟有點可憐他了……

顯瑒瑒離開報館,過了兩個街口,走到一所學校旁邊,正趕上孩子們放學。多大的孩子都有,高高低低的女孩們都是兩條麻花辮子,穿著深藍色的校服裙子,有人唱歌,有人聊天,有人拉著手嘻嘻笑,笑這個一不小心混在她們隊伍裏的奇怪的先生。

他站住腳,仿佛看到各個年紀的明月,在他生命的每個階段都跟著他慢慢地走,直到一個再也不能繼續的路口,這些女孩各自散去。

可這樣也好。

牧浪村的人們猜測,那位東桑不會是明月小姐的“朋友”那樣簡單,他們很有可能是未婚的夫妻,否則他怎麼會大老遠來這裏找她,陪伴她?這兩個人那樣般配,他們都好看,有耐性,是心地善良的好人。

流行感冒終於被止住,因為東先生讓每一家都繞著房子撒上石灰白粉,人們出門進門被嗆得大聲咳嗽,眼珠子通紅,但是之後直到天氣漸暖,再也沒有孩子發燒生病了。他把學堂裏麵所有的桌椅板凳門窗框架都修理粉刷一番,把它們弄得結實幹淨,不再有小孩子因為粗心被板凳上突出的釘子刮傷屁股。向井老師的丈夫出門,要她照顧家的時候,東桑還會給她代課,他講數學課也能把孩子們逗得哈哈大笑,他還帶他們踢足球或者爬山,出發前,替孩子們把綁腿係好。

家家戶戶都喜歡這位和氣的東桑,以能跟他說說話聊聊天為榮,如果能夠給他幫忙,或者回答他一兩個問題,他們就覺得更高興了。

河堤南麵有一口井,平時不許人打水,常年虛扣著一個青石板蓋子,每逢初一十五或農曆節日,日本移民跟著本村的中國農民一起在那裏燒香磕頭,修治好奇,問一個孩子的父親,非佛非道,有沒有寺廟,這麼多人來這裏燒香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