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何把書閣裏裏外外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國主要的東西,不過倒是把一個看守書閣的宮人帶到了燕雲山麵前。
聽說近日隻有皇子燕靳陌一人去過閬寰,燕雲山便讓人把他傳來了承慶殿。
燕靳陌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他的這位父王,從母妃薨逝後他再也沒來過蘭棲殿一步。
其實就算在他母妃活著的那段日子裏,他的父王也是甚少來看望他們的。
明明是武國唯一的皇子卻不知為何得不到燕雲山的喜愛。
外間也是議論紛紛,甚有謠言傳出稱皇子燕靳陌並非國主親子。
可除了不常見燕靳陌外,燕雲山並沒有過多憎惡不滿的表現,就如同他眼裏沒有這個人一般。
燕靳陌在宮人的帶領下才能進入承慶殿,沒有燕雲山的傳召他從不會踏入此地,在他心裏時刻謹記的是君臣之禮而非父子之情。
“兒臣見過父王”燕靳陌垂目行禮,瘦削的背脊弓僂著,看上去又小又單薄。
燕雲山語氣冷淡,儼然一副威嚴赫赫高不可及的模樣,“你可曾在閬寰書閣見過一本殘破的手劄,是有關護靈一族的記載”
燕靳陌連頭也沒有抬起,低頭沉悶的回答道:“見過”
燕雲山提高聲音,厲聲問道:“手劄在何處?”
“兒臣以為上麵記載的都是怪力亂神之言,恐其蠱惑人心,已經將它毀了”
“欽天監說的話果然不是虛言!相克命數,當真事事都要與我相違逆!”
燕雲山麵色慘淡的跌坐在床榻之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俯跪在麵前的燕靳陌,忍下了當場掐死他的衝動。
他猛然起身快步上前一腳踢在燕靳陌的肩頭,怒吼道:“滾出去,從今天起沒我的命令不許再踏出蘭棲閣一步!”
看來太醫們的話一句也不可當真,燕靳陌此刻突然想到,那些不必要的擔心委實多餘。
燕靳陌麻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忍著肩胛處的疼痛不聲不響的從門口走了出去。
“國主他怎麼能這樣?”
崔嬤嬤是宮裏的老人了,向來是克己守禮不會胡言可瞧見燕靳陌從承慶殿出來時的模樣也忍不住抱怨起來。
燕靳陌脫下外袍交給崔嬤嬤,麵無表情道:“回去吧!”
禦花園內的宮女太監都在私下交耳說著皇子被禁足一事。
“聽說是毀壞了閬寰書閣的一本古籍,就被國主給狠狠訓斥了”
“一本古籍罷了,皇子竟因此被國主禁足?”
“大皇子本來就不受國主喜愛,別說因為一本古籍就是弄壞禦花園的一株金茶花說不定也是這個結果”
阮絲竹閑來無事,剛走到亭橋附近就聽到了宮女們的話。
她沒想到堂堂一國皇子殿下居然在宮女太監們眼裏連一株花也比不過,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
不過說來也奇怪,燕雲山也算一個勤政為民的國君,他膝下也隻有一個兒子,何故如此冷漠對待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