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曦笑得很甜,與她先前故作傻氣的笑截然不同。
燕靳陌有些恍惚,低頭看著她光潔的額頭一語不發,眼前的這人稱呼自己的那聲殿下是與旁人不同的,沒有滿眼的戲謔與輕視,她是真心的向他行禮。
或許是因為她不正常,燕靳陌這樣想到。
“……殿下是不是該免禮了”
饒曦一動不動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已經許久了,樹上坐著的人隻是呆呆的望著她,沒有半分開口說話的意思,她隻好自己主動開口問道。
燕靳陌一愣,但又很快神色如常,語氣溫柔道:“嗯……起來吧!”
饒曦微一仰首,道:“謝殿下”
遠處傳來了崔嬤嬤的聲音,饒曦不想節外生枝,顧不上還高坐在樹上的燕靳陌,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我的殿下,你怎麼爬樹上去了!”
崔嬤嬤站在樹下皺著眉頭擔心的伸手想要接住他。
扶著粗壯的樹幹,燕靳陌身姿矯健的從上麵跳了下來,看他的熟悉程度應該也是老手,可在崔嬤嬤眼裏那就是膽戰心驚的另一回事了。
饒曦被突然到來的崔嬤嬤“嚇”走了,沒來得及與燕靳陌告別,雖然沒聽他親口說出自己的姓名但武國這位唯一的皇子殿下她也是聽說過的。
國主燕雲山年少即位便與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也就是武國已逝的國主夫人宋宛卿成婚,兩人感情甚篤,曾經也是武國的一段佳話。
可不知怎麼,自從宋宛卿為燕雲山生下孩子後不久,便被冷落終日鬱鬱寡歡,最後因病而故。
而後傳出了許多謬言,不過都被燕雲山給攔了下來。
可天下之大悠悠眾口難堵,對於武國這對君臣父子還是會有不少議論紛紛的言辭傳出。
饒曦去了桫欏宮,阮絲竹正巧從琉璃閣回來,兩人撞了個正著。
“靈女,你可出現了”她語氣較為急促。
“出什麼事了?”
阮絲竹戴著麵具看不出什麼表情可眼神焦灼,一開口就讓饒曦覺得出了事。
“是燕雲山……他好像患了奇症,可我看不出問題所在”
她語氣有些挫敗,饒曦聽不懂她的話,問道:“你不是說他是裝病嗎?怎麼一下子又得了奇症”
阮絲竹略過祁鈺的事,把燕雲山如何發病的情況與饒曦說了個仔細。
“短短數日身體就急轉直下,聽起來還真是不可思議”
饒曦托著下巴嘀咕了一句,她對此事也是覺得匪夷所思。
阮絲竹頓了頓,緩緩道:“不是這幾日,我們沒來武王宮前應該就是如此……反反複複了”
“你的意思是有時如此有時又毫無病症,完全察覺不出嗎?”饒曦反問道。
阮絲竹用力點了點頭,她從祁鈺那得來的病況消息大致就是如此。
“這倒不像是患病了……”
饒曦抬眼看了看遠處,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阮絲竹轉眼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小聲道:“您的意思是指有人下毒”
饒曦沒有回答,隻是思量著該去看看是不是那麼回事了。
“我明日與你一同去承慶殿瞧瞧燕雲山再說吧!”
現在一切也都是揣測,並無真憑實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