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打算在那裏等到他成功就回去,可是她等到了很晚,最後昏昏睡去也不見兩人回來。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她這才從一個四番隊小死神的口中得知了浮竹的消息——他贏了!成功地從流蘇手上拿走了雙極,不過……竟然又昏過去了……
她在這之後見過流蘇一麵,比起浮竹的憔悴,此廝倒是健康得很,讓人很是懷疑到底輸的是不是她。
懷疑自然要問,隻見流蘇很自然地解釋說——他之所以會贏的原因是因為雙極和她的配合糟糕透頂,打到一半主人和兩把刀差點內訌起來,流蘇的招式過於生猛,而雙極是偏重於技巧類的斬魄刀,握著手中明顯輕飄飄的刀,流蘇及其沒有安全感,再加上她不用雙刀已經很久,左右手間配合也不行,所以才會被浮竹占了便宜。
由介聽之汗顏,因為很明顯浮竹為了贏她費了不少功夫,可是人家的實力竟然遠遠不止這些,難道還不夠讓人崩潰?
豈止是崩潰,簡直就是後怕。
這個後怕不是為他們,而是因為藍染和青也日寧,他們麵對的是全力而戰的流蘇,他們……可能有勝算嗎?
“大概藍染要孤注一擲了吧……”
昨夜,浮竹和她在雨乾堂中細數近來的意外事件,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現世的戰鬥,消失的井上織姬,以及……打進虛圈的一護一行。
一切都對藍染不利,因為流蘇明明知道是白哉縱容了露琪亞去找一護,卻故意不聞不問,更是十分“體貼”的將白哉也派去了虛圈,這一個又一個決定險象環生,可是由於策劃著一切的人是流蘇才更加顯得可怕。
對於白哉,流蘇斷然不會讓他去冒險,除非有了百分之二百的把握,若說王牌,流蘇手下那兩個老隊長算得上,隻是他們兩個流蘇一直招呼在身邊,並沒有派去虛圈,由此可見怕是在虛圈流蘇已經有了更可怕的部署。
如此明顯,藍染那麼聰明的人,會毫無察覺嗎?
月色似乎也惘然了,然後浮竹的手輕輕蓋在她眼前,輕聲道:“睡吧!別想太多了……”
隻是不想太多,十四郎你可以做得到嗎?
流蘇雖然變了,可是這種改變也隻是對朋友,對敵人,她還是那樣戰無不勝的煉血魔姬。
想到青也日寧,想到藍染,他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可是終究還是略輸了一籌,就因為這一點,恐怕結局已經很明顯了。
藍染和日寧兩個人沒有錯,可是流蘇似乎也沒有錯,她是為了自己的養子報仇……關鍵是……殺山本總隊長的並不是藍染他們,由於最後山本總隊長並沒有留下屍體,死因也無從查起,山本總隊長一定不會是主觀想要殺流蘇,這一點可以肯定……那麼……
“我們或許忽略了什麼……”
是了,藍染這個人雖然也很危險,卻沒有殺山本總隊長的理由,並且藍染說過這不是他下的手,因為這些他們才相信了藍染,可是他們竟沒有想過究竟是誰幹了這件事。
能夠在流蘇眼前操控這一切的人不可能是泛泛之輩,那麼,又是誰呢?
當浮竹和由介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太晚,這一戰,早已迫在眉睫。
去空座町前的一夜,流蘇也沒有一點點困意,她在等一個人。
直到現在,她都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在井上織姬失蹤的那天晚上,他,竟然回來了。
不知為何,流蘇察覺出那個熟悉的靈壓後竟然並不吃驚,隨便找了個借口把身邊的白哉支走,裝作若無其事地等著他推門。
“吱——”木門響著古老的聲音,他從容地推開了門。千年未有絲毫改變的容顏,金發掩映下,那在夜色中忽明忽暗的金紅色眼眸便如同奢華又陰翳大馬士革花,不帶有一點點瑕疵,完美地出現在她眼前。
這次,不是幻境,是真實!
“翦,真的是你!”流蘇淺淺地一笑,僅說了這一句。
她說的,是“真的是你”,而不是竟然……似乎早就知道他會回來一樣。
這樣的預感,讓流蘇自己也摸不清所以然,不過這二十五年,她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她不在怕他出現,反而期待著,憧憬著,就像是知道了這一切終有一天會成為現實一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斷定翦一直在幫助自己呢?大概,是從那次她靈力消失後那個救了她一命的熟悉靈壓吧!
她看著他來到她身邊,想要從身後抱住她,就像兩千年前那樣,可惜,流蘇推開了他,搖頭。
“翦,我……嫁人了……”
她想起她家別扭卻體貼的白哉,笑得仿佛小女生一樣香甜,這個奶油般的笑容一點點流入翦張大的瞳孔,繼而消散,一顆心,支離破碎。
翦依舊保持笑容,退得遠了一些:“蘇蘇,你變了……”
“嗯,很多人都這麼說……”她的神態卻是心滿意足,突然捉住了翦的手,仿佛找到了可以分享的好友一樣搖啊搖,“翦,你知道嗎?我似乎喜歡上了一個人,一開始我在怕,後來,我覺得就算去愛也沒有關係,我……”